回到船上,王丰找个机会询问华姑:“据我所知,华三娘也是再嫁之身。她不会也有个莫名其妙的丈夫冒出来吧!”
华姑连忙道:“自然不会!三娘前面的吴家郎君也是体弱多病,才嫁过去不久就病故了。是三娘托了傅廉送信回来,我才亲自上门去将三娘接回来的。两家已经当面说清楚,绝不会再有牵扯。”
王丰这才点了点头,又道:“那毛家老祖是怎么回事?”
华姑道:“岭南这边,妖魅众多。不过自上古时代结束,天庭以天条覆盖三界,一众积年妖魅不是被消灭,就是潜藏无踪。剩下的也大多归附了道、佛、魔等大教。那毛家老祖据说归附的是地府中的一位冥王,被授予岭南七府巡察使之职,一职担任道如今?”
王丰讶道:“哪七府?”
华姑道:“便是琼州府、儋州府,以及安南地区的升龙府、九真府等地。”
王丰点头道:“这么说都是最南边的地区,他管不到番禺来。”
华姑点了点头,随后又苦笑道:“说起来,巧娘的娘家乃是李家,也是百越大族,可惜其祖修为不及毛家老祖,只得处处忍让了。”
王丰点了点头,道:“不知者岭南之地,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势力?”
华姑道:“还有狼妖黎家、侬家,蛙神骆家,蛇神佘家,鹰神依家等等,实力都不可小觑。”
王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暗地里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高人。”
华姑道:“王公子也不必觉得忌惮,我们如今离了琼州,只要安然回到番禺,那毛家老祖再凶恶,也不敢前来寻仇。”
王丰道:“这又是为何?”
华姑道:“罗浮山可就在岭南,此乃道家名山,历代以来潜修的得道真人极多,隐隐然压制着岭南各类妖邪,使之不敢太过放肆。那毛家老祖若敢进入番禺城作恶,罗浮山的真人岂会坐视?”
王丰点了点头,道:“虽然如此,也只是震慑着他罢了。他若突然闯入,做了恶就走,罗浮山的真人未必能及时反应过来,即便事后前去问罪,又能如何?终究被他害了人是活不过来了。”
华姑闻言,眼珠一转,道:“王公子担心的也正是我担心的呢!那傅廉如今也是我的女婿,若是因巧娘而惹来祸事,我那女儿该怎么办?”
王丰也对此有些担心,就听华姑小声地道:“为了傅廉的安危着想,莫如还是不娶那巧娘吧!”
王丰讶异地看向华姑,沉吟着没有说话,那华姑见状,以为王丰果真在考虑这事,当即再劝道:“王公子虽是傅廉的表兄,但终究不能一直在他身边看护着,万一傅廉有个闪失,岂不悔之晚矣!”
王丰叹了一下,道:“华姑,你是华三娘的母亲,论起来也是傅廉的岳母。你为女儿考虑,说出些胡言乱语的话,我不怪你。不过我劝你日后还是将这些小心思给收起来吧。家和万事兴,倘若傅廉失去了巧娘,必定郁郁不乐,你的女儿华三娘也未必能过得好。言尽于此,你好生思量!”
说着,王丰出了船舱,来到船尾遥望着琼州方向,沉思解决之法。此时,忽听船上丫鬟来见,说是巧娘请王丰相见。
王丰沉吟了一下,当即前往。就听巧娘道:“王表哥可是在为毛家的事情担忧?”
王丰道:“确实有一点。不过你们放心,那毛小郎是杀的,待我送你们回到番禺完婚之后,我当再次回转琼州,找那毛家老祖说清楚。不管怎样,总不会连累你们就是了!”
巧娘闻言,忙道:“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说起来此事本是我们连累了表兄。表兄不必烦恼,此事我会请家中长辈出面,去向毛家解释。我家的实力虽略逊毛家一筹,却也并不十分怕他。只要家中长辈出面,多多给些赔礼,应该能将此事转圜过去。”
王丰点头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更好。你家出面的时候,可尽量先保全你和傅廉。至于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怕连累了你们,那毛家老祖若是单只找我寻仇,那却不怕。”
巧娘闻言,迟疑着点了点头。不过心下却打算让家里多多出力,无比保全下王丰。
船只劈波斩浪,数日之后回到番禺。傅家当即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当日众人闹了洞房,各自休息。次日一早,新娘子拜见公婆完毕。巧娘将王丰喊道院内,不好意思地道:“昨夜我家长辈去见了毛家老祖,付出了好些代价,总算将我嫁人之事交代清楚了。但毛家老祖却对毛小郎之事不依不饶,扬言日后必要找你报仇呢!”
王丰闻言,笑了一下,道:“他真这么说?那也好!我也正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我等着他就是了!”
巧娘闻言愕然。
随后王母在番禺又住了几天,这才向傅年告辞。王丰侍奉着王母出了城,雇了骡车往龙川而去。
当夜便在城外六十里的一处村子借宿。王母领着王叶山早早睡了,王丰将五灵剑悬挂在王母卧室的墙上,随后来到院子中独坐。
眼看快到三更,就见院中刮起了一阵阴风,两道黑气飞了过来,显化出两个身穿冥府官服的老者形象来,红发青脸,獠牙外突,双眼僵冷,浑身凶光闪耀,望着王丰阴恻恻地道:“你就是王丰?是你杀了毛小郎?”
王丰点头道:“不错!你们谁是毛家老祖?”
那两个老鬼冷笑道:“老祖事务繁忙,哪有空来理会你?特命我们来见你魂魄带回去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