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薇闻言,面色微变,道:“这些道友都是三家交好的同道,何以会对我们不利?”
王丰轻轻地笑了一下,道:“雪薇,你这话说的太天真了。记得两年前我刚刚炼成雷元道体之时,师父火葫真人和大师伯华盖真人、大师兄神光子等人都是既惊喜又紧张的,对我千叮铃、万嘱咐,要我不许私自下山,哪怕是同属正道的前辈道友,也不可亲信,万事都要先禀明了师父、师父再说,无论去哪里,都不能独自一人去,唯恐被人暗算。以前剑修们虽然也很厉害,但毕竟师徒传承,势力有限,关系也要简单许多,对各大门派还造不成什么威胁,反而会人人拉拢,引以为援。但如今天下剑修要整合为一家,创立宗门。我今日粗略看来,三家单只地仙便有二十三位,人仙高手近百位,又战力强悍,越级挑战乃是平常之事。这个宗派一旦建立,立时便能成为修真界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便是与先天宫、龙虎山、方仙道鼎足而立也不在话下。甚至假以时日,根基稳固之后,未必便不能凌驾于各派之上。你说,如此一个潜力无限的门派,岂能不受人嫉恨?”
叶雪薇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就算这样,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我剑修勇往直前,不惧任何挑战,也从不怕剑上染血,管他什么魑魅魍魉,我只一剑斩之,那些阴谋算计者又能耐我何?”
王丰摇头笑道:“要是这么轻松就好了!剑修的确厉害,但天下神奇道法却也不少。世间英雄,死于阴谋算计的还少吗?”
叶雪薇道:“你既然有心如明镜的神通,可曾听见了他们的算计?”
王丰摇头道:“今日在金顶之上,众修士只是心生忌惮,盘算着破坏三家联合。但具体他们要怎么做,因时间仓促,倒是还没有定下。而且我这心如明镜的神通也只能在别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才能听见其些许心声,若是心情平静沉稳,我也是听不到的,论起来并没有太过神奇。”
叶雪薇道:“若是如此,我们便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这些心怀叵测之人想要破坏三家联合,却也不容易。近数百年来,三家不断接触磨合,其实都已经达成了联合的共识。三家斗剑,只以后辈中的佼佼者出场,所有前辈高人都不出手,考教比武的意味大于拼斗,便是明证。今日斗剑,你也应该看见了,虽然斗的激烈,都不愿意认输,都想争正统,但其实出招之间,却多半没有杀意。”
王丰点了点头,道:“就怕比武斗剑,损伤在所难免。三家虽都有意联合,但争胜之心一起,却总有收不住手的时候,一旦有人流血,恐怕仇怨在所难免啊。今日观战的有心人中,一定不会缺少推波助澜的人。”
叶雪薇闻言,皱眉思量了一下,道:“我要回去向师傅示警。”
二人于是转身往紫芸洞而去,行了一阵,忽见远处山中剑光一闪,随后传来两声惨叫声。
王丰和叶雪薇对视一眼,迟疑了一下,随后转身往那边而去。
就见一条小溪边上,有两名修士倒伏在地,已经气绝身亡,都是被锋锐的剑气刺穿了脑门。二人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骇之色,看的人心中发毛。
王丰和叶雪薇正看之时,就见流光连闪,三家修士陆续赶到。看了场中情形,就听方仙道的丹成子道长大叫道:“白石、白草,你们怎么就死了!你们两个小辈,何故杀我门下弟子?”
说着,怒视王丰和叶雪薇。
王丰见状,皱眉道:“道长,我们也是刚到,这两位道兄并非我们杀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
丹成子道长闻言,怒喝道:“你们两个小辈怎么能赶在我们前面到达?分明就是行凶之后,不及逃离,被我们堵在这里。”
王丰闻言,摇了摇头,道:“道长此言差矣!事发之时,我与雪薇就在附近,因此才能更快赶到。”
丹成子道长冷笑了一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门人,道:“看这伤口,乃是被锋锐无比的剑气所杀。下手不得不是你,你且站到一旁,叫你身边的人说话。”
叶雪薇面色一冷,淡淡地道:“不是我们杀的。”
丹成子道长喝道:“不是你们?谁能证明?”说着,丹成子道长转头看向燕赵剑派的柔云剑荆九,道:“我们今日是受邀而来观礼,出了这事儿,道兄说该怎么办吧?”
柔云剑荆九闻言,和白眉真人、连山剑客以及吴越剑派的八臂仙剑袁清江一起上前查看了两名死者的伤势,随后商议了一下,对丹成子道长道:“道兄,这两位道友的确是被剑气所伤。但我们看过之后,一致认为他并非死于我三家门人之手。”
丹成子道长闻言,面色一变,怒喝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两个门人是鬼杀的么?”
柔云剑荆九道:“道兄息怒,请稍安勿躁。道兄见识广博,当知每个人的法力其实都是有细微差别的。即便是同门师兄弟,修炼同一种功法,其法力精纯度以及特性都会有细微的不同。剑修的剑气也是一样的。若是以法力凝成法术攻击,或许还未必能看出不同,但剑修出手,残留的剑气却是清清楚楚的。你来看,这两位小道友身上残留的剑气极为凶戾,绝非我三家门人所有。”
丹成子闻言,面色难看地道:“你们这样说,莫不是在搪塞我?这山中除了你们的门人,还有谁能有如此精纯锋锐的剑气,能在顷刻之间杀我门下两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