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王立即同意了巩道士的意见,命集结在长江口的水师南下杭州,同时传令各地严加守御,不可生乱,有请巩道士回杭州去尝试着说降海盗军。
随后杭王便收缩兵力,准备固守,迎接潘刺史的攻击。
此时的王丰已经封锁了杭王府,自己则占据了杭州府衙办公,城中百姓知道是官军复夺了城池,又见这股兵马虽然穿着古怪,气质粗野,说话动作都流里流气,不像好人,但军纪却大体上还可以,虽说也有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事发生,但也仅只停留在言语上,少有动手动脚的。
而若真有那按捺不住动手脚的,也会莫名其妙被蜜蜂蜇,瞬间疼的倒地打滚。如此次数多了,众匪军便连言语调戏都少了。
王丰以东海水师总兵的名义出榜安民,随后思索了一下防务之后,分兵五千给最不安分的血鲨,让他去把守钱塘江上游的河段,调蛇仙常丰林督率蛇眼、蛇牙两部,共计一万水师把守江口。余下一万二千人则驻扎城内,由蟹仙和蛤蟆仙率领着,轮流守城。
防务安排完毕,就听红烟道:“那血鲨明显有问题,公子为何不借故将其杀了,反而委以江防重任?”
王丰道:“夺回杭州,血鲨是有功的。在他没有做出确实的谋反事实的时候,不能贸然出手杀他,否则必定会让这些刚刚接收招安的海盗人人自危,以为朝廷针对他们。”
红烟点头道:“这么说,公子派他去把守钱塘江,是故意放权给他,引他露出反迹?可万一他和杭王勾结起来,那该怎么办?”
王丰笑了一下,道:“自杭州城被我们拿下之后,杭王便已经不足为虑了。大军征战,是要消耗海量的粮草军资的,杭王军中即便还有些粮草,也最多不过支撑三个月。再加上军心涣散,士卒必定厌战,逃兵必将越来越多。他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倘若血鲨真的与杭王勾结,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红烟道:“万一血鲨配合杭王,反攻杭州城呢?”
王丰笑着看了看红烟,道:“就算杭州城真的有可能被杭王复夺回去,但城中的粮草辎重,他却永远不可能夺回去了。我若真的守不住城,自会留一座空城给他。他依旧支撑不下去。”
红烟闻言,点了点头,道:“此言也有理!但若杭王在血鲨的接应下,率军渡过钱塘江,逃到金华、台州,甚至是更南边的闽南地区苟延残喘,却也终究会给大军进剿造成极大的麻烦。”
王丰道:“不错,我正为此忧虑。杭王手中还有一支两三万人的水师,这支水师乃是朝廷的正规兵马,训练有素,战船高大坚固,器械十分精良,若是正面对战,我军的根本不是对手。换言之,杭州城虽在我们手里,但只要等杭王的水师从长江口回来,这杭州湾的控制权便会毫无疑问地回到杭王手中,他随时可以率军登船,逃到南边去,我们阻止不了他。因此,严守钱塘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红烟闻言,这才释然。就听王丰道:“现在除了守住杭州城之外,我最想做的是发一封檄文给南边各府县,让他们脱离杭王,重归朝廷治下。只是苦无合适的信使!唉,人到用时方恨少啊!这些出身海盗的人多是莽夫,而信使除了送信之外,还担负着说客的作用,他们没有这份能力。”
正说之间,就听衙外守军来报:“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复姓皇甫,是总兵大人的故人。”
王丰闻言,命人请进来一看,却是狐妖皇甫公子,当下起身相迎,笑道:“皇甫公子怎么来了?”
皇甫逸笑道:“听说王公子做了水师总兵,率兵拿下了杭州城,特来助公子拿下浙东之地。”
王丰闻言大喜,道:“你们如此助我,不知欲有何求?”
皇甫逸道:“自从前些年跟随王公子读了一段时间的书之后,近年来我多有感悟,自觉法力大进,想来渡劫之期就在这三五年内了。我舍命为公子拿下浙东,但请公子答应,在我渡劫之时,为我护法,助我安然凝结金丹。”
王丰看了看皇甫逸,这才点头道:“你我相识一场,当年还有一段师生之谊,你等有修成金丹的希望,我也十分高兴。你放心,待你渡劫之时,只需传信给我,我自然赶来为你护法。”
皇甫逸道:“我相信公子。公子,我能联络数百名狐仙。绍兴、宁波、台州等城池内都有内应。只要公子发兵往攻,我便能里应外合,一举夺城。”
王丰闻言,沉吟了一下,道:“但我麾下的兵马都是刚刚招安的海盗。说实话,军纪很成问题,我不敢放他们出去。没有我看着,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劫掠百姓。我的意思,是向请你替我送信给南边的各州府,尽量说服他们反正。只要南边各州府有一部分反正,那形势就要好很多了。”
皇甫逸沉吟了片刻,道:“送信倒是不难,如今杭王很明显已经到了末路,只要朝廷承诺,不追究各府县依附杭王之罪,想来各府县愿意反正的不会少。只是不派兵前去进驻,王公子能放心?”
王丰笑道:“我不放心,那杭王更不放心。只要各府县大多都改旗易帜,杭王便不敢再南下了。朝廷便能将杭王围堵在钱塘江北,将之一战而灭,不必迁延太久的时间。”
皇甫逸闻言,道:“原来如此!王公子放心将书信交给我,我发动七家狐仙一起出动,不敢说所有府县都能说动,至少说动大半不成问题。毕竟如今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