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点头道:“常丰林和麻西池已经在开展屯垦了。整个东海近处的海盗大约七八万人,如今三万人为水师,一万余人为海上巡检队,驻扎商路,还有三万余人在澎湖和夷洲屯田。有海上商税,我们的钱是不缺的,但军械粮草等物资却极度缺乏,目前完全无法摆脱对扬州的依赖。”
王丰道:“不错,想要在海外立足是很不容易的。所谓狡兔三窟,海外只是我们的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据点罢了,不能完全指望。想要在接下来的乱世中有所作为,还是要在陆上拥有一块地盘。如今我军兵进交州,倒也算是一个机会。”
红烟道:“公子是想拿下交州,割据岭南?但岭南距离中原太远,一旦中原有变,恐怕我军难以发挥鼎定天下的作用。”
王丰摇头道:“不,我们有水师,可纵横大海。一旦中原有变,随时可以北上,无论是直入长江,还是北上青徐,都全无阻碍,且或许还能收到奇兵突袭之效。”
红烟闻言,思忖一阵,点头道:“公子说的是!公子并没有争霸天下之心,那么割据岭南,静待天时,倒也不错。不过公子还想要救护百姓。而一旦天下大乱,中原必定是乱战最惨烈之地,也必然是流民遍地,哀鸿遍野之地。到时我军远在岭南,只怕是来不及救护啊!”
王丰闻言,沉默了片刻,道:“不错,我军的确还要在中原寻找一块地盘,最好是扶持一个代理人,至不济也要找个盟友才行。”
红烟道:“公子可有人选?”
王丰沉默了片刻,道:“封老临终之前,倒是给了我一份名册。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动用这份名册。如今朝廷官吏之中,与我大有交情的,一个是于乘龙,一个是宁采臣,或许我可以与他们联系一下。不过这也不急,中原虽已生乱,但毕竟还有张老相公在勉力维持,倒也还能支撑几年,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顿了顿,就听王丰道:“有青霞、玄虚二位真人在,至少在他们飞升之前,毛家老祖不敢太过放肆地纠集一众高手来袭杀我们。换言之,我们有一阵安心发展的时期。诸位要用心练兵,毕竟论海上作战,我们与杭王麾下那训练有素的水师还有些差距。真的打起来,我们恐怕很难是对手。”
蟹仙介秋衡道:“公子不必忧心。夫战,勇气也!只要大将勇猛,身先士卒,将士们自然踊跃争先。我们的军械的确比敌军要差一些,短时间内也很难弥补。但斗不赢船力,那就斗人力。将士们每人发一块盾牌,抵挡流矢,然后闷头驾船冲入敌阵之中,跳帮作战,便可最大限度发挥我们的优势了。”
王丰叹道:“目前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不过长远来看,还是要大力打造战船才是。传令给常丰林,叫他留意搜罗些造船的工匠,并购置些上好的木料,再抽空在夷洲建造一个造船工坊。我会尽快将新式战船的图纸交给他,叫他按图建造,不得有误。”
红烟当即将王丰的军令传给了留守夷洲的常丰林。
王丰这才又道:“虽然如今我们无力彻底击溃叛军,但潮州和惠州却是必须要保住的。潮州地处惠州之后,只要我军守住海上,叛军便不可能飞越惠州,前去攻打潮州。换言之,至少我们要将战线推回到惠州境内,让潮州成为我们安定的后方。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就听红烟道:“要将战线前推道惠州境内,那就必须先击败驻兵在澄海、潮阳两地的敌军。而要想拿下这两处,却要兵贵神速,以免敌军大举增援而来。”
正说之间,就见南方有两道流光闪过,落入了敌军设下澄海的水寨。
王丰道:“来的是巩道士和赤尸神君,都是地仙高手。不过仅凭他们二人,却绝非我们的对手。走,我们前去挑战,先杀杀敌军的士气再说。”
于是王丰率领十条快船,缓缓逼近了叛军水寨,高声喝道:“叛军听着,我乃朝廷册封的东海、南海水师都督,奉旨领兵前来平叛。尔等若不早降,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巩道士,我知道你来了。何不出来单挑?我们一战定胜负,也免得军士劳苦。”
连叫了几声,巩道士知道若不出去,必将影响士气,当下和赤尸神君来到水寨的望楼之上,对着王丰喝道:“王丰,你也知道自己是水师都督,怎么如此不知自重?冲锋陷阵,卖弄武勇,乃是偏裨之将当为之事。你却以都督之尊,甘当此任,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王丰笑道:“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我看你就是怕了!身在军中,却又如此惧战,真是胆小如鼠至极。”
巩道士哼了一声,心下虽然不忿,但却也知道王丰手段邪门,不但法宝厉害,还每每能避开自己的攻击,反抓住自己的破绽,单打独斗,稍不留神就要吃亏。
于是任凭王丰如何叫阵,巩道士却只是不应。命众军高挂免战牌,单等王丰来攻营。
王丰见状,又讥讽了一阵,这才收兵回营,对众人道:“巩道士虽不敢出战。但他固守营寨,配合着坚船巨弩,却让我们难以攻营了。这却有些难办!”
介秋衡道:“不如今夜袭营!”
王丰闻言,沉吟道:“就怕敌军早有准备!这样,今夜还是做好袭营的准备。但要听我命令行事,一旦情况不妙,便立即退回,将袭营改为扰敌。”
前锋介秋衡闻言,当即去整备兵马去了。
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