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毛刚对今天的战事大为不满,忽抬头看见血蟒王和蛙神联袂而回,当即问道:“二位前辈今日与王丰交战,胜负如何?”
血蟒王摇头道:“那王丰极有手段,我们二人勉强维持了个不败,想要击败他,却还力有未逮。”
毛刚顿时大为皱眉,沉吟道:“想不到小小一个龙川县城,居然如此难打。那王丰竟有如此难缠?”
血蟒王道:“此人法宝众多,且尽皆威力无穷,更难得的是,他对战斗有种非同寻常的直觉,往往能从最不可能之处,抓住与他对战之人的破绽,迅如闪电地出手。稍不留意,与之敌对的人便要吃亏。”
毛刚闻言,叹道:“若是如此,如何才能拿下龙川?”
血蟒王道:“你可速速将情况上报你家老祖,请他定夺。”
毛刚当即写了书信,命阴兵送去。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见一阵阴风刮起,却是毛家老祖到了。毛刚接着,详细禀告了情况,就听毛家老祖叹道:“这王丰真是猖狂啊!也是我大意了,上次以为埋伏了他,便能将之击杀,因此志得意满,将各地城隍土地为我报讯之事说漏了嘴,结果前些日子中岳和东岳的神兵便突然前来巡视,将与我有涉的城隍土地尽皆锁拿走了。后来我多番打听,这才知道这王丰居然与中岳还能搭上线。再加上以前风闻,扬子江鳄君与东海之争中,也有他在里面出力。此人在神界颇有人脉,而我们的人脉却在地府,难以与之抗衡。眼下交州各地的城隍土地都人心惶惶,见了我就跟见了老虎一般,掉头就跑。再想要他们为我通风报信,那是不可能的了。习惯了阴神传信,这突然之间,没有人传讯了,我们却一下子抓了瞎,居然连王丰早就进了龙川城也不知道。”
血蟒王道:“当时他突然现身,也着实吓了我一跳。听他言语之中的意思,似乎他已经突破至分神境界,且还修成了第二元神,因此才分身有术,分别坐镇两边。”
毛家老祖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人修为增长极快,所幸他虽修成第二元神,但手中法宝终究不能分成两个。第二元神和本尊的战斗力,应该是有差距的。若不然的话,人间何人能制?”
血蟒王道:“便是如此,那也十分难缠了。该想个办法,制住他才是。”
毛家老祖沉思了许久,道:“此人在战斗上的直觉,十分可怕。任谁与之对战,都会束手束脚。只有设下隐秘杀阵,将之引入其中,方可确保万无一失地将之击杀。”
血蟒王道:“杀阵?这个我却懂得不多了。你莫非竟然会布设阵法?”
毛家老祖道:“这些年依附地府,虽然为地府中的大人们出力不少,却也弄到了许多好东西。我会一个名叫阴风怒吼噬魂阵的阵法,一直在暗中收集布阵材料,前些日子刚刚将材料收集齐全了,正好可以选个地方,布下此阵。”
蛙神道:“既如此,哪还等什么?毛老鬼,你且去布阵。我们先与王丰纠缠几日,等你布成了阵,我们便将王丰引过去。”
毛家老祖闻言,当即去了。
此后数日,叛军果然放松了攻城,进攻的频次虽高,但烈度却低,并没有对守军造成多少困扰。而血蟒王和蛙神也每日都来与王丰邀战,双方打着打着,便往远处走。打累了,便各自退回城池或是营寨之中。
一连**日,几乎都打成了习惯。
这一日,毛刚接到了毛家老祖传讯,说阵法已经布置完毕。当即大喜,次日一早将大军调出营外,来到城下列阵完毕,继续劝降。
回应毛刚的自然又是一支利箭。刚刚当即挥军攻城,混战之中,血蟒王和蛙神再次出来,与王丰交手,双方渐渐往西边打去,一直打出了百余里,来到一处山涧,血蟒王和蛙神当即投入山涧中去了。
王丰正准备跟过去,忽然识海灵镜剧烈震动了起来。王丰急忙停下脚步,站在山涧之外仔细查看。
却见山明水秀,一切并无异样。但灵镜既然示警,便绝不会没有异常。王丰当即取出灵镜,对着山涧之中扫去,就见镜中的山涧一片灰暗,宛如万物凋零的地狱。
王丰顿时吃了一惊,知道是对方在此设下陷阱,欲要伏杀自己,当即冷笑了一下,扬声喝道:“蛙神、血蟒王,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还会布设陷阱!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两个地仙,却不敢与我决一死战,反还用这些鬼蜮伎俩,不觉得害臊吗?”
在阵中潜藏的毛家老祖、血蟒王和蛙神闻言,顿时惊讶地对视一眼。就听蛙神道:“毛老鬼,你这阵法也不像你吹嘘的那么厉害嘛!居然隐藏不住气息,被王丰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如今他已经知道此处危险,又怎么肯进来?”
毛家老祖闻言,面色一黑,当即走出山涧,显出身来,对王丰道:“王公子,你自负才高,想要逆天而行,扶持当今朝廷。为何却不敢进阵?莫非是怕了?”
王丰笑道:“倒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我岂能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便贸然进阵?胜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仅只是徒劳而已。”
毛家老祖闻言,沉吟了片刻,道:“王公子想要好处?这也容易!这样吧,只要你破了我阵,我便将攻打龙川的大军收回去,如何?”
王丰笑了一下,道:“你这话分明就是欺我!你的兵马,是攻还是撤,自然是你说了算。但你今日撤了,明日又来,我岂不能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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