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兀人的换俘之事干完,薛禄手中就又夺了数千名从被掳人口中挑选出来的青壮,实力得到了进一步增长。
王丰见幽州的局势基本稳定下来,当下决定收兵返回扬州。薛禄闻讯,颇为不舍地道:“王都督对我幽州上下有再造之恩,如今你功成而去,叫我如何报答你?”
王丰笑道:“都是为了消弭战祸,保一方平安,说什么报答?如今薛将军麾下兵力渐渐恢复,而北方的蒙兀、南边的王则又都实力大损,想来保守幽州,绝无问题。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此时不走,人家会说我出兵北上是贪图幽州,居心不良的。”
薛禄闻言,高声道:“谁敢这么说?莫说王都督光风霁月,并无私心。就冲着你这再生之德,便是真的想要从此坐镇幽州,我幽州军上下都无不同意。”
王丰笑了一下,道:“这话说的过了!幽州还是由你来镇守。薛将军,我知道你年轻的时候也有些奇遇,有猛虎精魄入体,因此勇猛非常,从一个普通小兵逐渐累积战功,封侯拜将,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了。天下战乱,谋臣猛将应运而生,乃是常理。但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
薛禄道:“王都督有话请直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王丰点头道:“以你的气运,足以享受人间富贵,世代公侯,不是问题。但若想更进一步,则必定承受不住,日后会有灾殃。你如今坐领幽州,看起来可以割据一地,称王称霸。但若真的走出了这一步,生出了天大的野心,那可就难以回头了。”
薛禄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道:“王都督多虑了!我哪有称王称霸的野心?王都督若是不放心,何不留一支兵马在幽州,就近监督于我?”
王丰摇头道:“若你真起了野心,我即便留一支兵马,又岂能看得住你?这种事情,还是看你自己的造化吧!”顿了顿,王丰这才又道:“不过幽州毕竟是边地,这边市之利,可是极为丰厚的。如今各地战火不断,商队往来,不但危险重重,而且还会被沿途军阀反复收税,艰难无比。但若是走海路,通过海船沟通南北,那可就轻松的多了。所以我想,幽州这边的商贸,可否让我参与一下。薛将军放心,幽州内部的商贸我不插手,只派遣一支商队参与边贸。此外,你有什么货物,也可以卖给我的海上商队。你这里需要什么,也可以委托我的商队为你购买。价格绝对公道。”
薛禄闻言,急忙道:“王都督这话说的见外了!其实我正愁幽州新受战乱,民生凋敝,又要养兵防备外敌,这钱粮军械上面会极为紧张。王都督愿意扶持幽州这边的商贸,这是在帮我们啊,我岂能不答应?王都督的商队出入幽州,自然是畅通无阻,一律免税的。谁若敢为难,我一定饶不了他。”
王丰笑道:“这怎么合适?若不收商税,你拿什么养兵?难道要去盘剥百姓吗?该交的税,我一定会交足,只希望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就行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边市的马匹牲畜和皮毛生意,以及布匹茶叶陶器生意,每年的交易量当在两三千万两白银上下。商税历来是十税一,也就是说只要商贸繁荣,薛将军每年能收到二三百万两银子的商税,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又不必押解朝廷,用来养四五万兵马,绝不是问题。有这么一笔钱在手,幽州这边就不必收太重的农税了,甚至可以酌情减免些农税徭役,好与民休息,尽快恢复幽州的元气。”
薛禄点了点头,道:“王都督果然爱民如子,我记下了,保境安民,与民休息,静待天时。”
王丰见薛禄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心,于是再次与薛禄告辞。薛禄为表谢意,坚持要从蒙兀人换过来的战马中挑出三千匹送给王丰。王丰一来是推却不过,二来是也确实想要自己组建一支骑兵,于是将这三千匹战马尽数笑纳。
当日王丰向薛禄要了一处港湾,作为自己日后商贸的码头,随后率领大军登船,杨帆起航,往南边而去。
红烟见状,也无心在靺鞨人的地盘上逗留了,嘱咐姹女要继续挑起靺鞨人与蒙兀人的战争,不要让双方有精力进击中原之后,便也飞回了船上,与王丰一起返回了扬州。
回到扬州府,王丰听取了各处的情况汇报,知道扬州各地十分平静,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不再过多理会外事,开始挑选青壮,在夷洲岛上训练骑兵。
如此过了两三个月,交州那边突然发来加急文书,说在交趾道作乱的赤尸神君和徐鸿儒等叛军越发壮大,赤尸神君鼓动了阮信、征异、黎文、丛闽、高服等五部生蛮,拥兵六万余人,徐鸿儒也蛊惑了交趾之地的百姓数万人,纠合青壮万余,再加上原本的近万叛军,实力大增,目前已经拿下了交趾道大部分地区,正多路进攻,准备合围交趾道的治所龙编城。
交州刺史上表朝廷求救,但朝廷也派遣不出援兵,只回复交州刺史,叫自己想办法镇压叛乱。
交州刺史吴钰无奈,只得命徐豹和蒲总兵出兵交趾。蒲总兵乃是投诚过来的,有拥兵自重之心,但为了在交州与王丰抗衡,也不敢违逆刺史吴钰的命令。只不过他手中的兵力已经不多,仅有万余,东拼西凑之下,也才纠集起了四千兵马。
岭南东道的总兵徐豹虽然虽然有二万兵马,但却并不怎么听吴钰的话。徐豹是平定交州之乱的大功臣之一,当时在交州,只有他一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