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母来到汉津之后,与青莲长老扯皮了一阵,最后开始谈到实质性内容的时候,双方终于谈不拢了,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想来也是,摩尼教在南阳困了近两年,对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拿下的襄阳城已经形成了怨念,等到真的拿下城池之后,自然不可能拱手让给白莲教。
但白莲教却也不是开善堂的,若是没有半点好处的话,又怎么肯帮着摩尼教火中取栗呢?
就听善母冷哼道:“我军在南阳本来已经与荆州官军形成了均势,并渐渐有压过对方的势头,只要再潜心积蓄些实力,将来夺取襄阳,席卷荆州并非难事。我军近来本无主动进攻之意,是你们欲要西进,要求我们出兵为牵制荆州军主力。如今荆州军主力被我军拖在了襄阳,你们顺风顺水地进入荆州,拿下武昌,虎视江汉,因此志得意满,觉得我军没用了吗?既然这样,我军从襄阳撤退就是了。这襄阳坚城,便留给你们吧。”
青莲长老闻言,心下却全然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你们若是愿意放弃襄阳,那尽管撤兵就是,谁也无法勉强你们,不是吗?”
善母闻言,顿时大怒,起身道:“想不到你们如此自私自利,全不念我们两教合流,本为一家之情。襄阳尚未攻破,荆州尚未拿下,你们便开始算计同道,生恐同道得势,真是可笑!”
青莲长老闻言,却依然恍若未闻,淡淡地道:“既然两教合流,那么大家都该共同遵从教主的命令行事才对。如今教中已经公推了杨玄为王,所有大军都要听从杨玄号令。你们却在南阳另行推出了你们的原子为王,这不是明摆着要与教中背道而驰吗?善母,你既然声称我们本为一家,便该请你们的原子去了王位,尊奉杨玄为王。如此一来,我们才真正是一家,当可再不分彼此,齐心协力,合攻襄阳。”
善母不忿地道:“这是什么话?原子在南阳称王之时,那杨玄还根本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两教合流,便是一家,原不该分什么高下!既然原子先正位为王,大家便都该尊奉原子才是。你们却推了杨玄为王,是你们自己挑起了事端,与我等何干?便是要去王位,也该是杨玄去了王位,向原子称臣才是。”
青莲长老哼了一声,道:“杨玄是教主亲自选定,教中上下一致认可的人选。你们那个原子只是你们私下里推出来的罢了,如何能服众?”
善母道:“一致认可?那为何河北王则也称了王?为何在杨玄称王以前,我们这一脉的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恐怕不是一致认可,而是私心作祟,任用私人吧?”
青莲长老闻言,心下也有些怒气,道:“善母,我看你今日前来,为的不是求援,而是闹事来了!既然如此,本座也就明着告诉你,若是我军去了襄阳,大军破城之后,那么襄阳城便毫无疑问将会归属与我军,这点没有商量。本座之所以没有率军直抵襄阳城下,为的便是念着我们终究同属一教,不想真的撕破脸面。你们若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拿下襄阳,我军自然不会染指分毫。但若是你们力有未逮,便可以退军,站在一旁看我军如何破城。杨玄和原子究竟谁才是天命之子,谁更适合为王,咱们空口白话都做不得准,总该以战绩说话,不是吗?”
善母闻言,皱眉道:“你原来存着了这个心思?若我军拿下了襄阳,那杨玄便自去王位,我们一起尊奉原子为王?”
青莲长老顿时笑了,道:“你们那个原子在南阳起兵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却一直困守一地,向外连战连败,寸土未得。反观杨玄,自起兵以来,连战连捷,如今已经拿下了扬州,更又夺取武昌,虎步于江汉之间,如此功绩,早已远超那所谓的原子了。岂有以连败之人一城之偶然得失,便要求连胜之人退位的道理?这样吧,本座昨日已经将此间之事禀告了潜修中的教主,教主发来谕令,让本座全权处理荆州之事。咱们便以十日为限,你们先攻打襄阳,若能夺下,教中便也承认原子为王,我军退到武昌,这江汉之地,便以原子为尊。我教如今已经有了杨玄和河北王则、益州刘静香等人,各上尊号,倒也不差原子一个。至于谁能最终夺取天下,便看各人接下来的手段。你看如何?”
善母道:“十日时间,是否太短了?”
青莲长老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十五日,不能再多了。若是我军攻城,或许还要不了十日这么久。”
善母叹道:“我此来本为要求你们从速进兵,却不想你却要我们加紧攻城。只是这襄阳城若是不能在十五日内夺下,又该如何?”
青莲长老道:“那你们的原子便要主动退位,向杨玄低头。当然,大家毕竟同属一教,南阳之地依旧是由你们掌管。只是这荆州全境,便要以杨玄为尊了。”
善母道:“若我军不能在十五内拿下襄阳,你们也不能呢?”
青莲长老道:“别说十五日,十日之内,我军就能破城。”
善母道:“万一不能呢?”
青莲长老道:“若是不能,那咱们就划江而治,长江以北,以原子为尊,长江以南,汉口以东,便以杨玄为尊,如何?放心,若真到了那时,我军便将回头好生经营扬州,以图北上攻取豫州、徐州,也没有再多的精力来管荆州了。虽名义上共尊,但实际上这荆州依然是你们说了算。但有一点,不管这荆州最终是以原子为尊,还是以杨玄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