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架重弩依次上弦,照准城中怒射。只听轰隆之声不绝,城墙被宛如无数雷霆击打,瞬间将站在这一面城墙上的三千守军洗的干干净净。
随后王丰一声令下,前锋当即攻城,很快便架起云梯,冲上了城头。
此时张泰等人都被城上的情况吓呆了。原本张泰将手中的一万六千余人分为两部,每部八千余人,轮流守城。今日眼见王丰在城下列阵,很明显是要攻城,故此张泰在其余三面城池各只留了一千人,其余五千兵马都派到了对敌的这一面,其中三千人上城作战,剩下二千充作后援,随时补充增援。
却不想王丰尚未正式攻城,只放出数十支弩箭,便将城头血洗了一遍,三千守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便即全部死绝。张泰当时就在城头指挥,若非身旁的雾崖居士见势不妙,拉着他先一步遁走,只怕此时也已经被打成一团焦炭了。
饶是捡了一条命,张泰却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雾崖居士见状,急忙喝道:“张泰将军,敌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快派兵上城防守啊!”
张泰闻言,呐呐地看着雾崖居士,眼神木木的,全无半点神采。
雾崖居士知道张泰被吓丢了魂儿,急忙又连叫了数次,那张泰“啊~啊”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对略有些茫然地对雾崖居士道:“仙长,你说什么?”
雾崖居士道:“敌军已经攻城了,你快派兵上城防守啊!”
张泰“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城上,却仍旧半天没有动静。
雾崖居士大急,喝道:“张泰将军,切莫迟疑,再迟上一会儿,敌军就真的进城了。”
张泰闻言,呐呐地道:“敌军的弩箭如此厉害,我三千精兵尽皆一瞬之间战死,若再派兵上城,万一他们再发弩箭……,城中这万余兵马,禁得起几次?”
雾崖居士道:“张泰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畏战了?援兵今日便可抵达,你只要再坚持半日,此战便是我们胜了。”
张泰迟疑地道:“就算援兵抵达,又有什么办法能抵挡王丰的弩箭?此等威力惊天动地的弩箭,恐怕绝不在前朝镇压天下的震天引雷霹雳箭之下。看王丰今日一下子就用出了这么多,可想而知他手中的弩箭必定还有不少。我们就算有再多的援兵,又岂能打得过他?”
雾崖居士闻言,心里也认同张泰的话,但面上却一脸正色地道:“张泰将军此言差矣!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所谓在德不在力,此乃圣人古训。前朝有禁空箭、震天引雷霹雳箭、金芒神甲等利器,不也一样被灭了。可见气运所钟,正在我军。他王丰便是侥幸得了一些威力巨大的军械,也必定不能长久。张泰将军,只需再死守半日,援兵便可抵达。我料王丰手中的弩箭也绝不会有太多,到时候里应外合,必可一举击破王丰,保住这兰陵城。”
张泰闻言,仍旧迟疑。在他看来,王丰既然一下子毫不吝啬地射出了数十支弩箭,那么他手中的弩箭便绝不会少。这等弩箭一轮齐射,城上便是有再多的兵马也要死绝。
自己麾下兵马已经不多了,又能禁得起几轮弩箭射击?恐怕根本坚持不到援军抵达,自己的兵马就见伤亡殆尽了。到时候援兵眼见不妙,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了,可自己失去了所有军队,岂不成了孤家寡人?就算到时候跟着雾崖居士去洛阳投效白敖,只怕也不会受到看重。
那张泰能在乱世之中称雄一方,也不是笨人,知道若是直接拒绝雾崖居士的话,恐怕会惹的他不喜,当下道:“仙长请听我说,敌军弩箭威力太大,我们死守城头是不可取的。以我之见,最好的办法是与对方混斗在一起,打滥战。这样混战之下,敌我混杂,他便不敢再放弩箭了。”
雾崖居士闻言,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你的意思是想要放敌军入城,与他们在城内恶斗?”
张泰点头道:“只有这样,才有抵挡住他们,等到援兵抵达的希望!”
雾崖居士权衡了片刻,道:“好,既如此,那便依你。只是城破之时,守军士气往往大跌。就怕大军震恐之下,坚持不了多久。”
张泰咬了咬牙,道:“这样吧,请两位仙长率领此处的二千兵马暂时抵挡敌军。我这就回去调其余兵马,也不管是否当值了,今日全军压上,与敌军决一死战。”
雾崖居士和通冥散人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快去快回。”
张泰当即反身,快速离去。
此时王丰已经亲自率领这前锋杀上了城头,顺着石阶梯来到城门之后,从内将城门打开,城外的大军顿时呐喊着一拥而入。
兰陵城虽不算小,但也着实算不上大,平日里看起来宽敞的街道在涌入了大军之后,便显得拥挤不堪了。
雾崖居士和通冥散人领着兵马冲上街道,瞬间与王丰之军混战在了一起。
在城内巷战,便如狭路相逢,兵多的优势一时之间体现不出来。双方最初的时候居然打的难解难分。
雾崖居士被狻猊缠住,通冥散人被王丰缠住。叶雪薇则仗剑掠阵,但看敌军之中若有修士出手,便飞剑斩杀。
如此过了两刻钟,城内守军支撑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危急时刻,张泰率领这数千兵马到来,这才终于稳定了局面。双方又鏖战了一个时辰,王丰麾下的弩兵将重弩搬进了城,但见敌军密集之处,便放雷音烈火箭。虽然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