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仙翁被王丰一脚踹翻在地,跌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却见前面一个王丰,手持戮神刀,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后面也有一个王丰,手持分光剑,也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半空中还有一头狻猊,对着自己张牙舞爪。
玉笛仙翁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若敢不认,前后两个王丰,外加一头狻猊,一定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当下只得叹了口气,道:“这是第二元神?想不到王道友修行日子不长,却炼成了这么厉害的本领,真是令人惊叹。贫道败了,这就回山潜修,再不参与俗世之争。若违此言,愿受五雷轰顶而亡。”
王丰见玉笛仙翁发下了誓言,顿时点了点头,让开道路,道:“既如此,道友便去吧。只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誓言,不要违背了才好。日后等天下安定,我说不定也会去太行山寻道友论道谈玄,到时候道友可切莫将我拒之门外才是。”
玉笛仙翁闻言,笑了一下,道:“王道友道术玄奇,若能与你谈玄论道,必是人生一大快事。真有那个时候,贫道必定扫榻相迎,又岂能闭门不纳?”说着,玉笛仙翁战旗身来,朝着王丰打一稽首,随后轻叹了一声,驾遁术而去。
王丰见玉笛仙翁去的远了,这才又反身回了自家军阵。叶雪薇见状,对王丰道:“那玉笛仙翁看起来不像恶人。他今日战败而走,舍弃大军,只怕日后此事将会给他造成心魔,影响其修为。”
王丰闻言,微微点头,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今日能逼退他,此战的难度将会大降,减少无数杀戮。就算这是两军交战,其中并无功德降临,但减少杀戮,终归是件好事吧!两军将士及其家属,若能在此战之中活下来的,都该领他几分情才是。”
叶雪薇点头道:“不错!不过他退走的并不心甘情愿,若非夫君击败了他,他又岂能走?所以这份情不该给他,原该给夫君才是。”
王丰闻言大笑,道:“我身为将领,护着自家将士那是应该的。至于敌军将士,若能不恨我,那我就要烧高香了,还说什么恩情?”言罢,王丰骑上狻猊,行到两军阵前,高声劝降道:“对面的将士们听着,兰陵城已破,张泰已死,你们已经失去了此次行动的目标,且被我分兵堵截在了这里。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战则必败,何不早降?”
就见敌阵之中一阵沉默,并无人应答。
王丰连叫几遍,都没有回应,当下道:“是战是降,痛快地给句话。如此沉默不言算什么?”
敌阵之中依然没有回应,但王丰却注意到,对方军中传令兵往来,众军接到命令之后,分明都尽皆握紧了兵器,眼神寂然。
这应该是敌将已经决定死战不降了。
王丰顿时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才喝道:“既然不说投降,那就是要战了?很好!既如此,我倒要叫你们知道厉害。”
当下王丰转身回阵,叫重弩兵将弩车推了出来,安放了一支雷音烈火箭。王丰亲自监督,指示着弩兵瞄准了对方军阵之中用辎重车临时围起来的“寨栅”。
弩弦一松,那箭矢宛如流星一般飞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将那寨栅轰塌了一大截,把守寨栅的士卒死伤一大片,粗略算来,不下数百人。
这数百人的伤亡,相对于数万大军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对士气的打击却是极大的。因此这就意味着,对方可以凭借这等威力巨大的弩箭砸开自己这边的营垒,打散自己这边军阵。
两军交战,自己这边结不成军阵,那还怎么打?一定是必输无疑啊!
眼看着被雷音烈火箭射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受伤的士卒在不停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对方军中的士卒们都变了脸色,知道此战是必败无疑了,硬拼下去,自己恐怕性命难保。故此都心中惴惴不安,不停地拿眼睛看向自己的领兵将校,同时眼光四顾,悄悄地寻找退路。
此时,王丰复又坐着狻猊走到了两军阵前,高声道:“对面的将士们,你们也看到我军弩箭之威了!像这样的弩箭,我军中还有成百上千支。兰陵城的城头就是被这种弩箭轰平的,也因为此,我军才能仅用了不到半日时间,便将城池夺下。你们都是血肉之躯,便是有数万兵马,又能抵挡得了几支弩箭?听我一言,就此投降吧!若在负隅顽抗,那可就真的要败亡于此地了。”
对方的士卒们顿时都军心浮。然而王丰等了片刻,敌军之中依然没有人出来表态。
当下王丰轻叹了一口气,道:“对面的将士们,我不可能一直与你们耗下去。若你们再不投降,一刻钟之后,我军便将发动攻击。在我军攻击之时,尔等若是弃械抱头,蹲地投降,我军便绝不下杀手,尔等自可保住性命。若是挥刀反抗,则休怪我军格杀勿论,言尽于此,尔等自行保重。”
言罢,王丰反身回了本阵,叫弩兵将二十架重弩一字排开,全都上好弓弦,安放好弩箭,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敌军军阵。
眼见王丰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敌军将士越发慌乱了起来。片刻之后,只听对面战鼓敲响,鼓点激烈,居然是在催促进兵。
王丰听了对面鼓响,顿时大为惊讶,道:“敌军此时败局已定,既不逃跑,也不坚守,反而发动进攻,这是什么意思?倒是叫我纳闷!”
叶雪薇道:“或许是对方主将知道败局已经,又不愿投降,故此干脆孤注一掷,挥军进攻,以求死的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