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笑道:“老刺史就不要太过担心了!我总不能拿扬州府的安危来冒险吧?你放心,扬州府会稳如泰山的。”
潘刺史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对王丰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也罢,是老夫我多操心了。既如此,便叫雍宁回扬州府去督运粮草吧。”
当下王丰下了军令,让雍宁运粮。消息传出,全军上下顿时议论纷纷,都说雍宁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军议上当众指责王丰用兵上的错误,因此惹怒了王丰,被王丰解除了兵权,发配回扬州府去当个运粮官了。
探子将消息报到淮北,最后层层送到了白敖手里。
那白敖约莫四十余岁,国字脸,身材高大雄壮,颇有几分威仪。此时看了消息,笑了一下,道:“王丰以为洪泽湖天险,我军无船,不能飞渡。却不知我自有手段。传令大军,加快速度,大张旗鼓往寿州进发。而我中军三万精锐,则暗脱离大军,偃旗息鼓,昼夜兼程转道往洪泽湖而去。”
众军得令,果然暗暗分兵。
白敖的三万中军十分精锐,尤其是其中的三千御林军,都曾服下白敖花费了不少精力,用自己龙血为药引,炼制出来的洗精伐髓之药,个个都气血雄浑,武艺超群。即便其中最差的,放到江湖上也是能扬名立万的后天一、二流高手。
这支军队为白敖这一方势力的建立和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虽只三万,但白敖却自信在正面对决之中,这三万人足以抗衡十万大军。
这三万兵马若是过了洪泽湖,进入空虚的扬州府地界,必定所向披靡,将扬州府给一举扫平,从而直接奠定胜局。
对于从寿州传来的消息,白敖自然也并没有全信,大军悄然突进的同时,自己也多次施法,或是派遣麾下水族精怪监视,或是分神化念,直接亲自趁夜前去洪泽湖至淮安这一段水路上查看,经过多次反复检查之后,白敖这才确信,这一路上的确没有王丰的埋伏,防守确实空虚至极。
白敖身为龙族,天生亲水,本身又有地仙级的修为,再加上其老巢原本就在洪泽湖,自认为对洪泽湖的了解比谁都深,对自己的亲自探查的结果深信不疑,故此白敖放心大胆地长驱直入,一路上不惊动地方,一应粮草都由九山王的鬼兵趁夜运送,如此不劳动人力,大军轻装前进,不过十数日便抵达了洪泽湖。
面对烟波浩渺的湖面,白敖不慌不忙,命令大军就地休整,尽皆酣睡。等到傍晚,白敖这才叫醒众军,此时湖面上刮起了一阵阴风,无数大木筏突兀地出现,缓缓靠到了岸边。
这是这十余日来,白敖请九山王麾下的鬼兵先行赶到洪泽湖边制作的。
众军眼见天降木筏,助自己渡淮,顿时都以为自家兵马得天之助,尽皆士气大振,以为此去必胜。
于是白敖命众军吃了干粮,随后登上大木筏,乘风破浪,往东而去。
此去顺流,加上又有白敖施法催动,故此大木筏行进极快,当夜过了洪泽湖,次日便进入了淮河下游。为了掩人耳目,白敖还施法招来了大雾,遮蔽河面,自己的船队则用鬼兵在前引路,不虞迷失。到了次日傍晚,大军便抵达了淮安。
白敖往水里一招,片刻之后,一头鳌鱼游了出来,对着白敖拜道:“参见大王。小的奉大王之命,监视淮安动静。这数日以来,淮安一切平静,并无异常!”
白敖点了点头,道:“淮安城内有多少兵马?”
鳌鱼精道:“并无兵马,只有数百差役。”顿了顿,就听鳌鱼精又道:“不过因连日大雨,扬州的运粮队不能行船,都滞留在淮安。这些民壮大致有三五千人。此外,还有几支大商队,其伙计加起来,也有七八百人之多。”
白敖道:“区区数千民壮,不足为虑。淮安以南,可有伏兵?”
鳌鱼精道:“小的这数日以来,施法请了许多鱼鳖虾蟹打探消息,不但淮安以南百里之内并无伏兵,便连整个扬州府都十分平静,并无征召兵员的迹象。”
白敖点头笑道:“如此就好!我军但立即攻破淮安,你可愿意为前锋,替我攻破水门?”
鳌鱼精道:“自当为大王效力!”
当下鳌鱼精在前引路,一路冲到淮安水门之处,显出硕大的真身,手持一根大锤,就要奋力敲打水门。
正在此时,一道红光闪过,那鳌鱼精顿时身首异处,一股血泉飙了三尺高。
只见那红光落处,一个壮硕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傲然站立在水门之上,正是宿迁三仙之中的蟹仙介秋衡。
介秋衡手持一柄大钳刀,指着城外的白敖大军喝道:“白敖,你自作聪明,欲要袭击我扬州府,可知是自蹈死地!”
白敖见了介秋衡,也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宿迁三妖中的蟹妖。谅你这点道行,如何能阻我数万大军?识相的速速退去,免遭杀戮。”
介秋衡笑道:“白敖,你休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牙!实话告诉你,今日这淮安城你是休想拿下了。若不早退,只怕连你自己都要死在这里。我想你好不容易才做了几天皇帝,一旦陨落,岂不太不值得?”
白敖闻言,气怒不已,当即挥军攻城,指望着凭借麾下精锐兵马,一举破城。
大军呐喊着蜂拥而上,往攻城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