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敖均如此说,王丰不由笑道:“人都有yù_wàng,酒色财气人人都想要拥有。不过我家中豪富,又出身世家,这些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倒是并不稀奇。现在除了想要修成天仙,改变宿命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愿。哦,也不对,眼下我最想要的就是让受灾的百姓早日脱离苦海,重新安定下来。”
敖均闻言,沉默了片刻,道:“修行境界的提升我着实帮不了太多,毕竟我龙族之中未能修成天仙的也比比皆是。不过若单纯只是增强法力,提高战力,这却不是无法可想。待我回转东海,送你几件宝贝,包你战力大增。至于安定百姓么,这也不难。要使百姓安定,无非钱、粮二字而已。我东海之中珍珠美玉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一些便价值巨万,待我回转东海,送你一些,买来粮食,瞬间就能安定百姓了。”
王丰闻言大喜,当即决定先送敖均回东海,于是王丰和侠女转道往东,一路救助百姓。
此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流民日渐增多,野地上倒毙的人、兽、虫、鱼尸体极多,极少有人收敛掩埋,又是七月天气,分外炎热,不过数日便恶臭扑鼻,渐渐开始爆发瘟疫了。
王丰看得忧心忡忡,一路掩埋人兽尸体,又不厌其烦地告诫百姓注意防疫,还连续写了几份安置百姓、防治疫病的条陈,去驿站请人分别投递到刺史、观察使以及各地知府、知县手中。
王丰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只要有一名官吏采纳了王丰的建议,那就不算做无用功。
敖均在旁边看到王丰如此忧心,不由也受到了感染,叹道:“王公子赤子之心,着实令人感动。我身而为龙,见惯了弱肉强食,自私自利之辈,当然也见过不少善心之人,但像王公子这样热心热肠,以天下为己任,以百姓之乐为乐,以百姓之苦为苦的人,我却从未见过。以王公子如此才德人品,他日若不能位列庙堂,宰执天下,那就太不公平了。”
王丰摇头道:“我侥幸生在富贵人家,衣食不愁,又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若不再做些为国为民有益的事,那不成了白活一世的米虫了么?什么位列庙堂、宰执天下,且不说这些非我所愿,就算我想,也未必真能做到这个位置。官场之上人精极多,若是得过且过也就罢了,若想要向上爬,必要勾心斗角,实在太累!还不如游戏江湖,求一个自在逍遥,长生快活。”
敖均闻言,叹道:“自在逍遥、长生快活!这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我身而为龙,苦修不辍数千年,至今也有天仙二品的修为,但依然俗务缠身,不得清闲。但要我真的卸下职务,独自隐居修行,说实话,我心下还颇为不舍。唉,与王公子相比我倒不像是龙神,反像个俗人了!”
王丰闻言沉默了片刻。这世上人有人的难处,神有神的烦恼。以王丰如今微薄的修为,若是去开解人家一条真龙,反倒有自不量力的嫌疑,因此只好转移话题道:“你居然有天仙的修为?敢问一句,修成天仙之后能否改变自己与他人之间的缘分?”
敖均道:“一般的缘分自然是可以改的。世上不乏法力强悍的天仙、地仙施展逆转生死的手段,生生从地府手中抢人的。若是修为足够,举家飞升,让凡人从此成为天人都不是问题。但若是涉及到天下大势,牵连太广了,那想要改变的难度就太大了。你想改变与他人的缘分,首先要修为足够,其次要你和他与外界的牵扯都很小,改变了这份缘分之后不会影响太大。若你有改变的力量,又能够承受改变之后的因果反噬,那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王丰点了点头,自思自己与小翠的事情仅只是二人的私事,与外人无碍,牵扯的因果应该是极小的,那么改变起来应该不难,于是放下了心。又问敖均道:“天下如你这般的天仙高手多么?”
敖均道:“按照天庭律令,天仙以上高手必须飞升。故而滞留人间的天仙高手要么就有神职在身,要么就压制境界,即便修为到了也不渡天仙劫。要么就开辟小世界或是占据福地洞天躲藏,等闲并不露面。明面上,三山五岳、江君河伯、四海龙宫之中名正言顺的天仙高手不过数十位。但实际上私底下有多少,却是谁也说不准的。”
王丰暗暗咋舌,不过却也觉得正常。总有些高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愿意飞升,情愿躲在人间,不受更高位的神佛管束。不过这样的高人一般也不敢干涉人间之事,毕竟若是公然露面,被值日的天神发现,那可就难以逃脱。一旦降下天劫催逼,那就不得不飞升了。
二人一龙一边赶路,一边问答着修真界的秘事,王丰只觉的大开眼界。正说之前,忽见前方数里之处有黑气一闪,王丰和侠女都大惊,急忙上前查看。就见前方一个小湖,湖边正有一名老者在哭泣。
王丰急忙询问,就听那老者哭诉道:“因家中遭灾,我携带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子逃难,刚刚在湖边休息,不想湖中忽然窜出一根长长的触须将我儿子、儿媳和小孙子都给卷走了,我趴在石头后面才逃过一劫。可怜全家就剩下我一个,孤苦伶仃。人家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连送的机会都没有啊!”
王丰听得火起,与侠女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就见侠女站在身后护住那老者,王丰则上前一步,将心神沉入识海灵镜之中一扫,就见灵镜之中映出了一大二小三个光点,凝神细看,只见那大光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