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古?”世瑶一脸的不可置信。
“奴婢也是观察好些日子才敢确信,云纤自己是一个字儿都没提过。”
世瑶只要一想到姚古那张冰山脸,就觉得不可思议,“姚古那人从来都不苟言笑,他们怎么会……”
“不是他们。”魏紫小心的更正道,“只有云纤一个。”
“怎么说?”
“云纤对姚将军心意虽然掩饰的很好,也少不了偶尔会有几丝神情流露,但是,姚将军对云纤,跟对我们完全一样。我琢磨着云纤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才会跟娘子要求做司宫令。”
世瑶细细的寻思了半天,“姚古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奴婢留神打听了,都已经三十出头了。”
“我可没听说他娶亲啊!”世瑶惊讶的说道。
“他就没娶亲,娘娘上哪儿听去?为了这事儿,姚老将军可没少着急上火,父子俩打了多少官司,就差请圣上下旨了。”
“这倒奇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人三十多岁了还不成亲的。莫不是他心里也惦记着云纤,只不过咱们都没有发现?”世瑶这可完全就是一厢情愿的瞎猜。
魏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们家娘娘了,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有的事情就那么迟钝呢?不过,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至于姚古的事情,更是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娘娘就别操那份心了,您就信了奴婢,顺着云纤的心意,这事情就算是一举多得了。”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一步要是迈出去了,想往回退就不可能了,可不得慎之又慎!”
“娘娘……”魏紫是满眼的无奈。“云纤不是小孩子了,她做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皇后的宫女也是宫女,门阀世家是不可能接受这样身份的儿媳妇的,至于做妾。不但云纤未必愿意,就连世瑶心里也是舍不得。她只能叹了口气,“她是我带进宫来的,这些年也没少吃苦。让她宫里孤独终老,我心里始终是不忍。可是,这姚古也实在是个棘手的人物,以他的出身和地位。他二人彼此有意,想要明媒正娶都很难,更何况姚古根本就没有这个心。那人的脾气。就算我是皇后也可不能勉强与他。”
“云纤也没想过请娘娘出面的。她表面上虽然不显,但是骨子里可是心高气傲的很。姚古明显对她没有意思,她连提都不会提,更别说去强求了。娘娘莫不是忘了,她最瞧不上的,就是从前的那位来顺仪了。”
云纤对来凤骄的鄙夷,直到她遇害才算是告一段落。世瑶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世瑶皱着眉头不说话,魏紫便开口劝道,“娘娘实没必要为此烦心,云纤心里比谁都明白,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娘娘又何必那般介怀。”
世瑶叹了口气,“我怎么尽挑了你们这些死心眼的丫头呢?”
“娘娘若是嫌弃,尽管把我们都赶回大内去。”
“你这丫头倒越发的会拿乔了。”世瑶轻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奴婢也是不是拿乔,只是怕云纤一个照应不过来,大内不比延福宫,上上下下都是信得过的。那几个现在看着没什么,可是孩子毕竟是圣上的骨肉,以后一天一天大起来,会说会笑了,难保不把圣上勾了去,奴婢跟云纤一起,好歹能周全些。”
“若是这样日防夜防的,咱们这日子也不用过了,你切安心吧,有什么事情兵来将挡也就是了。”
魏紫含笑盯着世瑶,“娘娘若是有了皇子,奴婢们就算是彻底安心了。”
“你就说嘴吧!等有了皇子,你们要惦记的事情就更多了。”
魏紫笑笑,倒也不反驳,“奴婢明儿叫许御医来给娘娘把把脉?他可是千金圣手。”
“这也是着急的事儿?”世瑶哑然失笑。
“怎么不着急,娘娘大婚也快两个月了呢。”
“还是顺其自然吧,急三火四的倒显得咱们底气不足似的。”
魏紫还真是底气不足,嫂子改嫁小叔子,民间倒也不是没有,帝王家这可是头一遭,眼下看着是什么都好,可是,感情这东西能维持多久谁也不敢保证,女人,最需要的还得是孩子,对于皇后来说,有了皇子才能真正安稳。
“你别在哪儿胡思乱想了,在给我闹出什么笑话来。”
“奴婢岂敢!”魏紫嘟着嘴说道。
“你们一个一个胆子都大得很,再敢背着我胡来,我就把你革了差事赶出宫去。”世瑶半真半假的说道。
魏紫很清楚她这典正一直都是皇后的心病,不过,她知道那么皇室辛秘还能活到现在,凭的也就是这么个女官的差事,如若不然,她早早就葬送在崇庆宫了。想起昔年的腥风血雨,魏紫现在都还会冒冷汗。她缓了口气,定了定神才说道,“奴婢原还想着趁着云纤接替司宫令,求娘娘给奴婢也提一提呢。娘娘反倒打算着革了我这点俸禄,那奴婢可就没有活路了,娘娘好狠的心!”
“宫外不好吗?”世瑶幽幽的问到,“咱们在江南置办的那份家业,我都还给你留着呢。”
“宫外自然是比宫里好千万倍。”魏紫大概是这几个人里最怀念江南那个家的,“可是奴婢已经习惯了咱们这些人一起的日子,若是剩下奴婢一个,心就先空了,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宫外再好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才是我的主心骨啊。”世瑶的眼睛红红的,“这些年我心里的煎熬,就只有你最明白,最艰难的时候也是你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