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嬴荡自安邑宫中醒来。
昨夜酒水喝得太多,头到现在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魏国公子,真是会享受。
靡靡之音,犬马声色,差点就将寡人给入迷了,幸好寡人能够坚守本心,没有犯错!
记得在半推半就间,魏国公子好像推过来一个非常美艳的歌姬。
当时,是小嘴红唇,蜂腰细腿,香风入鼻,那一副扶风弱柳的姿态,就这样软软地趴在你身上,任人摆布,当真是美不胜收啊!
就是这一番你推我攘的旖旎,让嬴荡这个老处男,到现在还是心惊肉跳,要说他坐怀不乱,那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医生,就用科学来告诉你,只要是一个性功能齐全的男性,能在这种情况下拒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龙阳之好,也只有心理有了问题,才会不受此影响。
触手处,都是软软的,直到现在,还令人回味无穷。
嬴荡睁眼一看,床榻之上,此刻就只有他一人,想到这里,心间似乎还有些后悔。
对了,都怪白璟太忠心了。
寡人不就是因为没经验和面皮薄,在不好意思间,推辞了一下,这白璟也真是的,就以为寡人是真心不想要,直接将歌姬给送走了,他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想必那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吧。
大早上起来,嬴荡满脑子都是这些,欲罢不能又挥之不去,一个掌握了权势的人,要想不堕落,那是不可能了。
等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身体抖了抖,人从魔入佛,归于平静。
在这时候,他又觉得幸亏没有犯错误,总不是将这歌姬带回秦国去吧,那韩国王女怎么办!
不着急,寡人的单身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
秦王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这是一片漂亮的庭院。
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心归自然。
门口有四个正在值守的秦军,嬴荡让不要跟着,其后孤身出了小院,继续闲逛,水榭高台,十分精巧,远远望去,还能看到造型奇丽的箭塔。
这应该就是安邑宫的后宫了。
当年,魏惠王就是在这里享乐,也是在这里,料理朝政,争霸天下。
当时,诸国使者,纷纷朝魏,争相拜见魏王,该是何等的气派,如今使者不在,威风不留,留下的就只有这安邑宫中,各种精美的器物。
咸阳与之相比,是多了一些朴素,也多了一些木讷,两国民风,从这宫殿上面,就可看出一二。
秦王边看边走,一路上,也无人阻拦,走到一片水塘前,里面正种着莲花。
观莲心静,莲若处子,能去人阳火也!
安邑之地,虽然坐落于黄土高坡,可因这天气暖和,降水丰富,初夏已来,四处都显露得生机勃勃。
在这人与自然的交汇中,秦王得到了安宁。
片刻间,有一身形,正从远处赶来,嬴荡回身一看,正是郎中令白璟。
昨日,派遣士卒去探了赵砮,还没顾得上询问,赵砮到底如何了,想必白璟来,就是为了这事。
“启禀大王,皆已探明,贼将赵砮率军六百余,尽数就在这安邑城中,这六百余人,皆被卸去甲胄,没其兵刃,关押在安邑北门的瓮城中,至于赵砮,真如魏国公子所言,就在安邑牢中。”
这可有点儿奇怪了,这哪像是投诚,简直连投降都不如。
嬴荡昨日就不觉得不对,只是没来得及细想。
赵砮是个老贼,老贼做事,必定要得稳妥吧,他既然逃往魏国,那多半会与魏国臣子有过勾结,至少要事先联系好吧?
魏赵联合义渠,图谋秦国,都快闹到世人皆知了,这么算来,秦国反贼和魏国君臣,应该是同一战线上的才对,就算对赵砮没有优待,也不至于将他当作囚犯吧。
还有这魏国公子的表现,也有些反常,不仅关押赵砮,还对秦王使者是礼遇有加,当天就请你大保健,难不成这魏理主张亲秦,而大梁的魏国君臣,主张战秦,可这又是为的什么,这真是令人费解。
“白璟,你说这魏国公子,到底是何意?”
郎中令细细地想了一遍。
“回大王,臣也未知,不过,从魏国公子的态度可以得出,他有意亲向我秦国,臣觉得,因为韩国没了宜阳,那秦国下一个要进攻的,多半会是他安邑。
臣曾战于魏国,魏国武卒之名,早已大不如前,魏理有自知之明,定然觉得,既然非我秦国之敌,便以交好为宜。
咸阳将军孟贲,曾在大王做太子时,就是大王的门客,其后又被大王一力重用,做了这咸阳将军,魏理必定以为,孟贲乃大王近臣,与他交好,必能说与大王,缓攻安邑。”
嬴荡听后,觉得是有些道理。
生逢乱世,可人家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富贵公子,不是所有人都有大争之心的。
白璟虽非谋臣,可也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他活了四十多年,所知道的事情,肯定是要比嬴荡、这个只来了一年的人要多,这样一番推论,倒也说得过去。
还有魏理不也说了吗,他一直仰慕秦王风采,要是有机会,想亲自去拜见秦王,他一个魏国公子,镇守安邑之人,见秦王能做什么,似乎只能与之交好。
可惜啊,他看错人了。
寡人可是要称霸天下的男人,区区一个歌姬,岂能腐蚀了寡人的灵魂,这安邑河东一郡,迟早要是我秦国的,不过,到时候可以饶你不死。
秦王大笑,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