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这几个乡镇怎么样,赵良栋基本上也是有数的,除了贫瘠的荒山之外,就是一些低矮的丘陵,说不毛之地有点夸张,但绝对算不得什么好地方儿,说句心里话,赵良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杨小年狮子大开口呢,就算杨小年张嘴要钱,赵良栋也是会给予考虑的,
可沒想到,杨小年这家伙不要钱,而是要权,这可真的有点难为他了,
也并不是说这两个权利赵良栋不能给他,可是,有些东西给予得太多,不是帮忙反而是害人,杨小年很年轻,年轻的有点不可思议,全省不敢说,但在全市他绝对算是最年轻的一位副处级干部,
程书.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现在也沒有完全弄清楚,领导的官越大,说话越是模棱两可,他老人家一面在地图上用红笔圈了一个大圈子,开发区的面积就是这么定下來的,而另一面他又暗示自己要打破常规,大胆使用年轻干部,这到底是再成全杨小年,还是在压毁这个小年轻,不管怎么说,赵良栋都觉得他这一手对杨小年有拔苗助长的嫌疑,
领导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啊,想到这里,赵良栋不由得就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明白你提这两个条件是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想过沒有,过于集中的权利容易导致[**],也许现在你并沒有这个想法,但在各种各样的诱惑面前,人是很难把握住自己的。”
杨小年自觉地自己所提出的这两个要求堂堂正正,全都是为了工作着想,却料不到赵良栋居然能够给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來,他也知道这中间的弊端,凡事有一利就会有一弊,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面,失去了监督的权利最容易滋生[**],这个道理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开发区刚刚成立,自己这个年龄根本就不一定压得住阵脚,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和人的争斗上,还不如拥有绝对的权力,踏踏实实的干一些实事呢,
杨小年解释道:“赵书记,我并沒有想要脱离市委的领导,更沒有说过不要监督,我要的是人事任免权和财政支配权,市委可以安排财政局和审计局审查开发区的账目,大不了,那几位副主任我无权任免,只保留分工安排或者停职的权利,但科级干部我必须说了算,不然的话我沒把握能搞好这么一个烂摊子,各位领导,你们也知道这些地方都是什么样儿,用兔子不拉屎來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的。”
“这么说,给你这些权利,你就能把工作做好了,你所谓的做好工作是什么概念,饿不死人吗,哼……”王明山不满的哼了一声,
这小青年太过分了,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以为这个开发区主任沒人愿意当吗,半夜里提着东西敲我门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赵良栋就这么信任这个嘴上沒毛的小家伙,居然让他担任副主任代主任,还把闫福源那个快退休的秘书长放在这里当书.记,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不要插手管事儿,全都放手交给杨小年这个娃娃來折腾么,
开发区虽小,可也有近四个乡镇,十七八万人口,就这么交到一个小毛孩子手里,这不是儿戏是什么,
“各位领导,要是以不饿死人來当好坏的标准,那是个人都能够干好的,我所谓的干好工作,是在这五年之内,每一年的整体收入明显增加,全区gtp每年递增10以上。”这家伙从自己一进來就看自己不顺眼似得,我把你家孩子抱井里了,
“小年同志,你这可等于是在给市委、市z fu立军令状啊。”方如皋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插言道,
杨小年愣了一下,心说又是军令状啊,我凭什么要立军令状,又不是我自己要求干这个主任的,当初陈爱忠让自己过去当这个主任的时候,有人就曾逼着自己离了军令状,现在你们又來这一手,还有沒有什么新鲜的啊,
“哼,大话谁不会说啊,你可明白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么,全区gtp每年递增10以上,现在山城区gdp是多少你知不知道,远远低于全省发展水平,去年一年是4.3,还不足5,你一张嘴就是10,这不是满嘴跑火车是什么。”王明山总算是顾及到他自己的身份,沒有骂杨小年是在胡说八道,
赵良栋一直静静的看着杨小年,心里也一直在想这个小年轻到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真的有把握,如果说之前赵良栋表现出來喜欢杨小年还全都是因为程明秀的缘故,但现在他却是有点从喜欢变成欣赏了,
说大话,有的人可是连大话也不敢说的,杨小年在筹备处干的事情在那里明摆着的,难道那些都是吹出來的,你给我吹一个试试,
“我不敢说我是在立军令状,现在也不兴这个,我还是那句话,干不好我自动辞职。”杨小年不卑不亢的说道,
“杨小年同志,如果我们平时不干涉你刚才说的这两项权利,那你说说,你一年能上交市里多少税收。”方如皋这句话才算是直逼要害,刚才说的那啥子gdp全都是扯淡,你自己沒事干,组织农民天天倒腾着卖鸡蛋玩儿,说不定都能把gdp折腾的超过10去,咱扯开天窗说亮话,你能交上來多少钱,这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我……我算算啊……”方如皋还真的是搞经济的老手,一语切中要害,杨小年面低了头在那边默默地念叨着,真的好像在算账似得,
他这个表现,把王明山气的直吹胡子,心说方市长你想干嘛啊,把开发区承包给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