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一个躲雨的地方。”大蛇抹去脸上的水,转身吩咐,“你们每个人手拉着手。”
雨天路滑,手拉着手可以在人滑倒的时候拉上一把。
第一次遇到大蛇,他的疯狂暴躁形象就已经深入人心,没想到他沉稳起来,也有几分靠谱。
好在,大蛇对附近的地形还比较熟悉,要找一个可以临时歇脚的山洞还是能找到。
问题就是,他们有几十号人,一个山洞容纳不过来,分散开来又怕有麻烦。
“找不到地方吗?”零榆抬头,大蛇长得真高,站在他面前,她才到他的腰上一点。
“最大的山洞,也不能装那么多人,至少还有十几个人进不去。”
十几个人?零榆略加思索:“带大家去山洞吧。”
大蛇也不去问她有什么办法,既然相信一个人,那就彻底相信。
躲雨的山洞距离现在的位置不远,洞里还有一些人留下的碎兽皮,烂武器。
地方太少人太多,首先让抵抗力比较差的老人和孩子先进去。
零榆再怎么有本事,她外表上也是一个孩子,在孩子们进去后,大蛇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直直盯着她。
“怎么了?”零榆不解,“接着让族人进去啊。”
“你进去。”
“我不用。”
“你是孩子,也是祭司。”祭司这身份,就是尊贵的象征,不需要和他们一起淋雨。
许是一起经过磨难,零榆对大蛇的印象也改观不少。
“让他们先进去吧。”零榆收下他的好心,“我有办法让大家都淋不到雨。”
后面那群大个子都呆着不动,祭司和族长的话要听谁的呢?要是听祭司的,大蛇力气那么大,凶起来他们谁都遭不住啊。
“你不让他们快点进去,我就要在雨里多淋一会。”
大雨浸泡下的兽皮变得沉甸甸的,挂在腰上总有要掉不掉的感觉。
族人们陆陆续续进了山洞,剩下十几个大块头在大雨中有几分萧瑟的感觉。
“都站到我身边。”
有了之前集体治疗的绿光,这次不用零榆多说,都赶紧像她靠拢。
零榆娇小的身躯淹没在一帮壮汉中,完全看不出来。大蛇将在围在身边,怕周围粗鲁的族人把他挤坏,都没曾想过,看起来了最粗鲁的人是自己。
抬头是一片星空,围在周围的东西随着风轻轻摇晃,仔细看能看到上面有流动的光华。
夜幕星河,零榆最喜欢的挂件之一,从外面看,伞面花繁似锦,伞内星空璀璨。
风和日丽时,在万花花海中撑起夜幕星河,挥笔作画,再倒上一杯倾流茶,偷得浮生半日闲。
用夜幕星河来挡雨,实在有些暴敛天物,可东西不用,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是什么?”石头小心翼翼的抚摸周边的白纱,这东西好轻啊,一用力估计就会坏了吧?
“这是白纱。”
老族长那一招,用得恶心却有效,零榆本来对山部落是持观望态度的,现在却已经将他们纳入自己的范围了。
“等日后安定下来,我教你们缝纫技术。”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那是什么?
顶着一双双疑问的眼睛,零榆解释:“简单理解,就是做衣服,像我身上这种衣服。”
“真的可以吗?”有族人微微颤颤伸手就想去摸零榆身上的衣服,被大蛇一手打掉。
“别把人碰坏。”
嗯?族人们都惊讶地看着大蛇,在印象里,他好像就一直和野兽挂钩。
“大蛇今天又一个人出去打猎了?”
“少族长,大蛇不听劝,跑林子深处打猎了。”
“大蛇今天又一个打了一只猪兽回来。”
“大蛇那个人,就和野兽一样,只有一身蛮力,都不用动脑子的。”
私底下,大蛇和他们的关系都不亲近。不过一个女奴的孩子,要不是看他力气大,跟着他出去安全,估计没什么人会想搭理他。
没想到啊,他也会这么细心。
“这是什么东西?”陌生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五六个人,手持大叶子挡雨,一边强硬挤进来,将里面几个山部落族人挤了出去。
“你们——”
零榆话还没说完,那拨人就先叫嚷起来了:“地方这么小,人这么多,挤死了,你们给我出去。”
好大口气,零榆才反应出这个,大蛇已经动手将他们领头的那个人拎起来丢伞外了。
“你,你是谁啊!你敢这么对我!”领头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张牙舞爪地想往伞内扑过来,被自己的族人拦住以后,他转身就打了族人一巴掌,“他那么对我,你们不会打回去啊!”
“少族长别生气。”被打的人连生气都不敢,只能道歉。
“这是土部落的少族长。”寻草在一边解释,零榆总算明白了少年那么嚣张的原因。
“你要夜幕星河?”零榆冷静看他,“这是我的东西。”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不快点滚出这里。“
少年神色倨傲,可惜,大雨下,他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头上,脸上是的水流一道一道往下流,除了可笑两个字,完全想不到气势这方面。
“滚。”回答他的,是大蛇毫不留情的声音。
“你——”
沦落到逃离族地已经很丢人了,又被少年指着鼻子,山部落的人脾气就算再好,也没办法冷静。
土部落里,东土哪里受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