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央回了包厢时,人已走净,沙发上还坐着傅沉年和另一个年轻的俊美男人,周言也已经离开,宁央惊讶的看了一眼江亦承。
“是你啊,你和我老公认识吗?”
宁央跑去傅沉年身边坐下,伸过来脑袋和江亦承打招呼。
她在楼下的时候这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吓得她以为是登徒子,都打算拿手里的杯子砸人了,还好他又站几秒就走了,成功的避免了一场将要见血的自卫袭击案。
此处再见这人,宁央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劣想法愧疚了几秒之后扬起笑脸和人示好以表达自己的微薄不可察的歉意。
老公?
有生之年能得宁公主这么软绵绵的喊这两个字算是值了。
江亦承看了一眼傅沉年,脸上是越发的笑容可掬,“这才多长时间,宁大小姐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你和沉年结婚的时候我还给你们包了个大红包呢!”
结婚时……
宁央心想,那就应该是三个月前她和傅沉年结婚的时候。
那看来这个人是和她老公很熟悉的人了,怪不得他在楼下盯了自己好一会,应该是看到熟悉的人想打招呼,但又觉得场合不合适。
“我前段时间撞到了脑袋。”宁央更加真诚的瞅着江亦承,“所以,忘记了一些事情,也忘记了一些人。”
“哦。”江亦承意味深长的笑着,反过来安慰宁央,“失去记忆了也别急,慢慢的肯定能恢复。”
宁央点头,“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谢谢你关心,呃……”
她停顿了一下。
江亦承说,“还没正式介绍,我叫江亦承。”
“你好,江先生。”
自从见了宁央,江亦承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宁小姐……嗯,比以前……平易近人不少。”
宁央对以前的自己还挺好奇,“我以前很难相处吗?”
江亦承想了一会说,“也不是……这样说吧,你是沉年的妻子,而我和沉年走的近,但就算这样,我和你打的交道都很少,更别说别的人了。”
宁央感慨说,“那还是挺难相处的。”
傅沉年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很难相处吗?
以严厉出名如他的导师,提起这位商学院的风云人物,都笑着和他说一句,“沉年,央央那孩子可不难接近,只是追她的男孩子没有琢磨透罢了……”
宁家有女,单字为央,昔日海外求学,顾家幕清受同学排挤,此人软了嗓音同人交好,周围人可有谁道一句宁央不好相处?
那时两人形影不离,顾幕清身旁必定站着宁央,宁央目之所及处亦是立着顾家幕清,成双入对,羡煞旁人,谁人不称一句般配。
“相处么?”江亦承勾着嗓子笑得愉悦,“得看人,也得看个人的喜好,脾气心性不对口不行,长的不合眼不行,条件苛待了,便是说话的声调也要计较一番的。”
宁央不由得咋舌,“找朋友是玩的,这怎么还整的比古代皇帝选妃还多规矩,我以前是这样的吗,那过的也忒没意思了。”
江亦承支着下巴。
公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不是,除了是对宁央在c市的绝对名媛地位的调侃,也不可避免的包含另一种意思,比如--高不可攀。
宁央这人实在冷的很,难以接近,偏偏她又有资本,年少丧父,宁老爷子铁血冷硬教育下养出来的人指望她有温情,那纯属是天方夜谭,但偏偏顾幕清是个意外。
“所以我说你变了,看看现在不是很好么,变得活泼开朗的,我看这次失忆还算是好事,什么撞了你的头,赶明去感谢下人家。”
宁央嘴角微微一抽。
江亦承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起身,“行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走了。”
宁央见傅沉年没动,她送江亦承到门口,“江先生慢走。”
“怪不适应的。”江亦承唇角噙着散漫的笑,摆摆手,“快回去找沉年吧。”
宁央点头。
关上门,宁央又坐回傅沉年身边。
“老公,我们也回家吧。”
“你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让秦臻给你安排一些工作了,待在家无聊,就去外面转转。”
傅沉年拿起右手边的女士外套散开给宁央披上,抬手将压在外套里面的长发理到外面,宁央穿好后,抬头笑着说,“好,那我明天就联系她。”
周言不在,回云溪苑的时候,是傅沉年开的车。
时间已经很晚了,而宁央自从出院之后就一直有十点之前就睡觉的习惯,车子行在路上,傅沉年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快到十点了。
而宁央已经逐渐有栽头倒的趋势,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束缚着,估计她已经坐不稳了,宁央困的时候没精神,话儿也少,整个人都像蔫了下去似的靠在副驾驶座上。
傅沉年调稳了车速。
半个小时后。
傅沉年抱着睡过去的宁央进了云溪苑。
柳惠迎上来,“先生。”
傅沉年脚步不停,抬步上楼,“下去吧。”
后者轻声应下。
……
清晨。
傅沉年是被卧室内女人匆忙下床的动作吵醒的,尽管宁央已经尽可能的小心了,但床边人起身他不可能不察觉。
哪怕,昨晚这人将宁央送回卧室之后又转身去了书房,深夜一点才熄灯回房。
宁央埋头找东西,小脸上都是急切,又得小心点,不能吵醒了傅沉年,可她不知,男人早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