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了,众人纷纷看向这个陌生却有如天神般走来的人。林暮难以置信地看着慕落朝自己款款走来,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他怎么会出现这里呢?
在众人惊艳赞叹的目光中,慕落蓄着浅浅的笑容走到林暮身边,牵过她因震惊而悬在空中没有放下的手,低着头虔诚地吻下。
时间像是凝滞了一般,就连乐团也停止了演奏,大家都静默地看着这庄重而唯美的一幕。
“你怎么会在这”林暮终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慕落吻完抬起头,眼神宠溺而温柔地看着她:“当然是来陪你跳舞了。”
“啊?”
林暮有些不明所以,慕落则直接搂过她纤细的腰,带着她移步到舞池中央。
舞池中的人纷纷为他们让路,林深和公主都满心疑虑地看着他们二人,而国王的脸上则是闪过一丝惊诧和恐慌,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慕落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寻常。
走到舞池中央站定后,慕落转头朝乐团的方向看了一眼,无需多言,乐团就即刻开始了演奏。
林暮还在慕落出现在这里的震惊中没有缓过来,任由慕落带动着她的身体,全凭肌肉记忆配合着慕落的舞步。
这是人族的皇宫,慕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皇宫外驻扎着几支军队,其中有一支就是卡其族的。林深也还在这里,他要是知道慕落就是抓走林正允的吸血鬼,会作何反应呢?
人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跳舞。这是林暮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可当这场景真正实现的时候,她又感觉到一阵梦幻。
柔白的灯光洒在慕落的发丝和肩头,将他的银发衬得宛若掬在池中的月光。这么近的距离,林暮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
放在过去,这样的距离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放在如今,能如此专注地注视着他的脸也仿佛成了一种恩赐。
她真的好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了,自从他突然离开,他们的故事就截然而止,如今虽有了再次开始的迹象,可一切都已然变得沉重了。
他们终究是长大了,站在了彼此应该要站在的立场上,肩负起彼此应该要肩负的责任。
往日那些单纯而无忧的时光,似乎真的像一阵虚飘的风,永远留在了苏镇的大街小巷里。
他变得成熟而冷峻了,他的眼神也总带着凌厉的锋芒。虽不知慕落消失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可以猜到的是,那些事情一定沉重且压迫。
林暮渐渐忘却了周围人群的存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面前的人,她多希望这一刻可以成为永恒。
只是时间的齿轮永远不会停止转动,乐曲也终究有奏完的那一刻。
一曲终了,慕落和林暮都稳当地停下了脚步,人群中即刻爆发出了惊叹的掌声和欢呼声,林暮也如梦初醒地朝周围看去。
此刻林深正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林暮下意识有些心虚,不过看林深的表情倒不像知道慕落是吸血鬼的事情,而是在好奇他的身份。
原本的计划被破坏,公主有些气恼地皱紧了眉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慕落面前问道:“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谁允许你来我的生日宴的?”
听到这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慕落居高临下地看了公主一眼,那眼神里的冷漠让公主不自觉的有些畏惧。
“安娜,不得无礼。”国王一边训斥着,一边快步走到了慕落面前,神色有些莫名的恭敬,“您今日怎么突然来访?”
听到国王用了这样的敬称,众人都比之前更为震惊,林暮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国王。
慕落:“近来有些事情需要商谈。”
闻言,国王的神色闪过一丝紧张,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的样子:“等宴会结束可好?您可以先与您的舞伴跳几支舞,或是做些别的事情。”
“好。”慕落微微俯身点头,而后便拉着林暮离开了舞池中央,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大殿。
走到大殿外一处无人的草地时,林暮便迫不及待地停下脚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直接来皇宫了?国王还对你那么恭敬,他是知道你的身份吗?”
慕落悠闲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满脸疑惑和急切的林暮:“是啊。”
林暮:“那你干吗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跳舞啊?这样很危险的,我哥哥就在旁边呢,他要是认出你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怕他吗?”慕落露出了轻松的微笑,“况且国王都要对我礼让三分,他作为臣子,就更加得敬重我。”
林暮:“那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慕落抬头看了看天际的星光,而后又把目光移回到林暮的脸上:“本来是要跟乔冶谈谈最近的事情的,但发现你在里面,我就进去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岂不是就成了别人的舞伴了?”
想起公主刚刚的刻意安排,林暮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来也是公主对她极为不满,才安排了这么一出吧。
不过对她来说,和一个男仆跳舞倒真的不算什么,也就他们从小这种长在权利和阶级中的人,才会对身份那么的看重。
“所以那个公主是看你不顺眼吗?”在林暮愣神的片刻,慕落问道。
“是吧”林暮从神游中返回,看向昏暗光线下慕落愈发精致的五官。
“她也觉得你很美?”慕落的视线由上往下地打量着林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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