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从边境连续被破十城,夏国朝廷大为震惊!
而原本在初知瀚国来犯的时候,夏国朝中曾有人提议,派隐刹的杀手去暗杀敌军将领。这种想法其实很正常,而且通常来讲也算最明智的!可此时此刻确实最昏昧的想法,因为若非必然有所依仗,现在的瀚国又怎会随便再次兴兵?
而从堡垒被破,直到十城陷落一共才不到两天功夫。以致夏国朝廷根本来不及反应,先前准备的**,也不过是因为一旦中城被破,之后夏境内的道路就会平坦很多。但终究没人能想到敌人的行动如此迅捷,最终还是没能让他们有破釜沉舟的机会!
不过,这样一来夏国朝廷也颇为疑惑!十城陷落之后敌军便停止了行动,是暂时休整等待一击的时机?还是他们另有阴谋?
相比夏国朝堂上的忧心忡忡,沙亭瑶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她表面上是说想尽快能结束此战,可心底里实打实还是觉得舒韵颖指挥的战斗着实让人不忍面对,倒不如一狠到底速战速决,也省得没玩没了的折磨。
并且,扈宽乃至很多夏国将士都有同感!他们从未想过在战场上会有同情敌人的一天,但现在的情况在他们的认知中已经完全超过了普通战场的犯愁。甚至,已经不单纯只是所谓杀人而已了。
舒韵颖对身边人心思了如指掌,何况他本就是刻意造成残酷的杀戮局面。
“两位心软了?你们觉得我太过残忍了,对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暗暗叹气!
舒韵颖淡然一笑:“在我的认识中,战场就是屠场,死人就是必然的!而我现在既然在指挥这一战,所谋便唯有如何尽快结束战争?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那么如果做到这两点呢?其实无外乎缩短战时,以及精算成本罢了!”
沙亭瑶毕竟是公主,权术还可,但领兵作战就算了。扈宽虽然身为将帅,但若言兵法战策也未必强于公主多少。
见他们明显不懂,舒韵颖沉了下缓缓又道:“简单点说吧!至今我们进入夏境已经有六天了,破十城,歼敌数千,而我方死伤不到三百人。两位不妨试想,此前来的时候本身认为这三千人马经此战要多久,会杀多少人,又能几人生还?如今的瀚国,是否经得起长久拖延?假如这一战真打上几个月,灭夏之日这夏国还能有几人存活?所以若此刻夏国受降,无论从时间还是死伤,怎么算都不多吧?”
两人听得一阵错愕!把人命和时间当成生意一样核算成本,即便是在战场上也未必有几个人能坦然接受。
沙亭瑶和扈宽虽然心里难免抵触,但说到底舒韵颖已经说的简单通俗了,他们无法反驳。毕竟战场上也不可能用所谓“仁义道德”说事,那只会让 自己显得愚蠢幼稚。而像舒韵颖这样把人命也能这般云淡风轻当做数字去计算,除非理智到令人发指,便是天生的疯子……
但忽然,有士兵来报说夏国遣使而来。
舒韵颖大概交代了应对之法,两人还没能从惊讶中醒悟,他已经转到了屏风后面去了。
没想到夏国真的派人前来,看着一对使者大箱小箱抬进来。看到正面坐着的年轻女子,都不免有些错愕!
扈宽见了皱眉喝到:“这位乃是我瀚国公主,尔等还不速速见礼!”
当下,夏国使者虽然惊奇,但还是只能赶紧行礼。而此番夏国来的使者为首是夏朝太尉夏虎,官职来看似乎分量略轻,但此人乃是夏公夏龙的胞弟,所以倒也够得上一谈。
简单的两国词令交锋,其实都知道没什么意义,终究夏虎此刻也不敢带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不过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沙亭瑶也得了舒韵颖的吩咐,毫不避讳直言瀚国因为先前一战损失惨重。但想要恢复却碍于国境内物资匮乏,说白了若是瀚国被灭,这大漠中夏国难道可以幸免?
所以,瀚国此番攻夏的确是为了自保,但其实夏国也没有什么可不满的。
场面话谁都会说,你们因为自己土地少,就可以打别人?就算明摆着不讲理,但现在是战争,就打你又如何?不服没关系,继续打呗!
夏虎当然也明白,甚至他还明白瀚国若是被灭,自己夏国的确也难保无虞。但这局面,这事态,他虽然仍旧心怀不满,可终究也不敢当面发作。
沙亭瑶名言若夏国肯投降,那么夏公可以继续保留爵位,只是夏氏一族需要前往瀚都定居,说白了就是从此受瀚国的监控。虽然亡国了,但你们姓夏的荣华依旧。当然若是夏公也有昔日渝公简正那般以身殉国的志气、风骨,反正自己看着办呗!
其实,近几年来天下乱象渐起,渝国和靖海的前车之鉴,夏国怎会不知道?原本夏公自以为所处偏远,况且势力微弱,别人看不见自己,大可当个闲散富贵之人。
可无论如何,实在没想到瀚国才死里逃生,居然转头就来对自己下手,更想不到自己会被打的如此狼狈不堪,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夏公的意思是,瀚国想要什么给他们就是了。即便约定今后纳贡称臣,只要保住自己夏氏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便够了!
但如今的情况夏虎必定是做不了主的,何况他本身也是夏氏亲贵,亡国为质肯定少不了自己一个。一旦到了那个地步,自己一家一族哪还有丝毫生望?
沙亭瑶倒也不急,反正话都说明了,她当众以自己瀚国公主的名义保证允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