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决定继续联袂前行,务必救出裴紫嫣与公孙管家。
牢中通道一直向里,深不可测,裴旻刚大战完毕,众人便由裴鼎在前探路,其余人等在后跟随。
行不多远,只见一人站在前面,拦住众人去路,裴鼎一挥手,众人停下,只见前面拦路之人与刚才的胖牢头高矮相差无几,可身材却出奇的瘦削,脸上仿佛只有一张皮绷着,颧骨外凸,身形如一根竹竿,仿佛一阵风便可将其吹倒。这人左右手各执一柄护手银钩,双钩在火把的映照下露出森森寒光。
裴旻正欲上前,裴鼎沉声道:“旻儿,你刚才与胖牢头相斗,虚耗不少体力,这一阵让我来。”
裴旻相信父亲的武艺,便轻轻点头,退到一边,裴鼎手持长剑,走到离瘦牢头五六步开外站定。
那“竹竿”手中双钩一错,喝道:“要想从此过,交出宝图来!”其人声音,如同鸦鸣,闻之令人如身处蚁穴之中,浑身不自在。
这话,激起了裴鼎满腔怒火,二十多年前,正是陶然亭畔的那一句“在此坐一坐,留下过路财。”让他的家人被于轻鸿等人无情的屠戮。他伸直右臂,大手有力的握紧手中剑,长剑之剑尖斜斜向地,他紧跟着虎吼一声,脚步不停,朝对手冲了过去。
对手也朝裴鼎冲过来,剑光,顿时交织在了一起。
这瘦子的一对儿护手银钩,柄端铸有尖锐的护手,前端弯曲如钩,专拿刀剑,是刀剑类武器的克星。
裴鼎一剑从下而上撩将过去,对方右钩下划,拨开裴鼎长剑,左钩也跟着落了下来,来锁他的长剑,幸亏裴鼎见势不妙,抽剑变式,一剑刺去,瘦牢头双钩交错,裴鼎长剑像羊入虎口般被双钩牢牢扣住,幸好裴鼎力大,使劲挣脱。
两人如此过了十多招,裴鼎的剑法竟被对手双钩生生克制,无从施展,对方一钩锁剑,一钩攻击,有几次差点把裴鼎击中,幸而裴鼎临敌经验丰富,堪堪避过险情,但也数次险象环生。
裴旻见父亲一时处于劣势,也替他捏了一把汗,但父亲上阵,自己如上前相帮,即使得胜,也是胜之不武,于父亲刚正之名有损,父亲内心必然不喜,当下低头苦苦思索化解双钩之策,不期然便想到了自己日夜练习的《无极心经》上,猛然间,《无极心经》中“动如雷霆,气贯长虹”的句子浮现于脑海,似醍醐灌顶般提醒了他,他忙叫道:“用劈剑式。”
原来武学一道,相生相克,相克相生,循环不爽,瘦牢头双钩固然可以在招式上克制裴鼎之长剑,而裴鼎却胜在身形高大,力量更加雄浑,当两种力量不对等的时候,自然是强能胜弱,却极少以弱胜强的。
当下裴鼎变为双手握剑,猛地一剑横扫,逼得瘦牢头后退两步,紧跟着凭空一跃,一剑猛然劈下!
瘦牢头双钩交叉,往上一迎,钩与剑相交处立时火星四溅,裴鼎这一劈震得他虎口酸麻,双钩险些拿捏不住,更不消用银钩去锁长剑了。
裴鼎不容他喘息,抡起长剑,以剑代刀,上步又是一剑劈下!
裴鼎人高马大,兼之常年战阵,膂力不凡,连用劈剑,将一柄青锋大剑使得比大刀还刚猛凌厉,这下立时反客为主,瘦牢头双钩再不敢与裴鼎长剑相碰,等于刺手空拳与裴鼎交战,牢房通道本就狭窄,瘦牢头又能躲得几时?
裴鼎看准方向,仍用劈剑,向瘦牢头左肩劈去,同时暗暗算定瘦牢头躲来的方向,仅右手握剑,左手撒开剑柄,变为铁拳,朝痩牢头迎面一拳击去,瘦牢头就像送上门一般,硬生生把头往裴鼎拳上送来,“嘭”的一声,瘦牢头顿时仰面跌倒,晕死过去。
裴鼎收起长剑,一挥手,招呼众人赶紧跟上。裴旻等人脚步一紧,大家提高警惕,再次行进。
过了几排牢房,一会儿,众人又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众人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们的前面,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形奇高,看到几人来到,便扯着粗狂的嗓子道:“本人在此充当门将十余年,今天是第一次有外人闯进这里,谁要想从这里过去,必须赢得我手中之棍。”他说完,把手中齐眉铁棍往地下重重一顿,顿时发出“咚”一声沉重的闷响。
裴旻年轻气盛,正欲上前,古通今左手一拦,示意他暂缓行动。而他自己则从背后取下了他吃饭的家伙---旧铁钵,笑吟吟的站立当地。
高个门将有些疑惑,眼前的老头儿,白发挽髻,白眉白须,面容清瘦,补丁麻袍,弱不禁风,怕禁不住他齐眉棍一棍之威。他双手擎棍,仅用三分力气,试探性的使一式“力劈华山”,齐眉铁棍朝眼前的老头儿当头兜去。
仍是“嘭”的一声响,齐眉棍着力之初,扬尘纷飞,却不见了那瘦削老儿。
高个门将疑惑剧增,背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拍力量甚轻,可高个门将却内心大骇,有人近身而自己浑然不知,对于练武之人来说,那是极大极大的危险,他猛的转身,险些与身后之人碰鼻,这不正是那瘦削老头吗?
此时距离如此之近,长棍自然不能伸展,高个门将腾出右手,往前一抓,可他这一抓直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