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还没来得及思考,只见自己后方烟尘滚滚,千军万马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席卷而来,大地都为之一震。放眼一看,无数身着乌丸服饰的骑兵滚滚而来,大约估计,也有两万之多,公孙瓒惊怒交加,暗恨自己没有听从刘协的命令,又骂许靖误主。
要是正常情况下,公孙瓒也不怕,只因公孙瓒对乌丸人杀戮太重,而且前面是每战必胜,给乌丸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这些乌丸人看见公孙瓒就双脚发抖。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公孙瓒大军疲惫,而丘力居两万乌丸骑兵却是以逸待劳,又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
公孙瓒现在也顾不得惊怒,四周一看,回去是回不去了,只看见右侧有一个峡谷,心生一计。
公孙瓒大喝:“趁敌军还未接近,先穿过右侧峡谷,单经留下一千人就在峡谷之中阻敌,其余人等随我穿越峡谷,前往前方管子城修整,等待二皇子救援。”
公孙瓒手下部将大多是些酒囊饭袋,但是也对公孙瓒忠心耿耿,知道现在敌我差距太大,留下就是十死无生,不过单经却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公孙瓒大军急往峡谷而去,张举看出了公孙瓒企图,于是追上公孙瓒大骂:“公孙瓒,有本事别跑。”
现在角色反转,公孙瓒被追,又被骂,十分恼火,却也不甘落后,回骂道:“张举小儿,你个傻x,有脾气你就追上来。”说完公孙瓒也学着张举一拍屁股,示意有脾气就来打我的屁屁。
张举看得目瞪口呆,这厮竟然学自己,还学得如此传神。
……
峡谷不远,转瞬就到,公孙瓒把自己的备用马匹交给单经,意思就是实在抵不住就跑吧,你现在两匹马要跑掉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单经十分感动,道:“主公先行离开到管子城修整,末将必定阻住叛军。”
公孙瓒目视单经,眼神复杂,示意单经保重,见单经肯定的目光,于是也不再犹豫,带领剩下两千人径直前往管子城而去。
……
峡谷口,单经率领一千骑兵严阵以待。
张举和丘力居看到这种情况,心中暗道不妙,没有事先考察好地形,居然给公孙瓒找到一丝破绽。
但是公孙瓒在朝廷大军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已经主动和张举,丘力居等人交战数场,胜多负少,双方结下了可不开交的梁子,众人均认为公孙瓒是大敌,宿敌,岂能放他任由离开,时间紧迫,二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即下令全军打通峡谷通道。
然而峡谷只有十几二十米宽,一次能容纳的冲阵的兵马不多,而且弯弯扭扭,骑兵根本就冲不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千人才得以借助地形阻敌。
随着张举第一波200人冲进峡谷,单经大喝:“将士们,主公一向待我等不薄,现在正是报答主公的时候,敢有不战自退者,杀无赦。”
这一千骑兵尽是幽燕忠勇之士,乃是白马义从的前身,闻言纷纷大喝道:“誓死报主公厚恩,杀!杀!杀!”
一千人虽然面对数万人,但是士气高涨,气势如虹,单经见军心可用,马上便下令道:“全军下马,弯弓搭箭,给我射!”
单经话音一落,一阵“嗡嗡嗡,噗噗噗”的声音瞬间响彻峡谷,弓箭离弦之声彷如天籁,但却意味着生命的终结,箭矢入肉之声又带起无数鬼哭狼嚎声,一场搏杀就此展开。
千支弓箭射出,饶是装备不怎么样的叛军刀盾兵顶着劣质盾牌,也是受不了,200人立时死伤大半,攻势为之一阻。但重赏之下,叛军也并未真的不堪一用,仍旧用他们廉价的性命去填补冲锋路上的空缺。时间对叛军来说十分紧迫,张举见状,也顾不得士卒性命宝贵,当即高呼道:“将士们,不要怕,他们没有补给,弓箭不多,第二队,准备压上去。”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半个时辰过去,峡谷之中早已是血流成河,双方将士尸横遍野,大部分是张举叛军的,单经士兵也损失一百余人,残肢断臂看得让人触目惊心,场面血腥之极,闻之让人作呕!
但搏杀依旧在持续。
“报,将军,我军箭矢告罄。”
单经闻言,眉毛一跳,知道决战之时已经来临,这或许意味着,他们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场面也有些压抑,但所有人却都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因为自从他们留下来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们此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单经看着八九百眼神决然的士卒,心下一狠,当即喝到:“全军上马,展开肉搏。”
峡谷之中箭矢射出已经稀疏,张举看见,喜不自禁,大喝道:“敌军箭矢告罄,将士们给我压上,击杀一个敌军士兵赏钱一万,击杀敌军主将,赏钱十万!”
这次张举也不分几波了,直接就是全体压上,先进去的就径直往前冲,后面的就推搡着前面的往里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叛军声势浩大,又有重赏,士气高涨。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叛军,八九百官军却是怡然不惧,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何况人呼?他们早已将自己心中的哀怨化为力量,他们心想,就算是死,也要拉够垫背的敌人,就算是死,也要报答他们将军的知遇之恩,就算是死,也要死得顶天立地。
有了这种决心,仿佛战斗已久的疲乏之感也随之消失殆尽,八九百官军面对数之不尽的叛军反而欺身压上,下一瞬间,两股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