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不愧为智谋之士,早已想好了对策,闻言便道:“陛下,其实去幽州是实在必定,但去了之后却不能卷入幽州的战场,要迅速以幽州为跳板,西进并州,从幽州进入并州就不必面对险关要隘了,因此从西面进入并州显得比较容易。”
荀彧却道:“然并州贫乏,甚至不如司州,恐怕也难有作为啊。”
荀彧的疑惑不无道理,但郭嘉却是微微一笑,道:“呵呵,陛下、文若兄且听我道来,并州虽然贫乏,但是并州东面有千里太行可以做文章,西面有万里沃野足矣养活数百万人口。”
刘协听到这里,悚然醒悟,急忙道:“奉孝兄的意思是黑山军和河套?”
“不错,河套富庶,且现在有匈奴人占据,以目前陛下的实力如果和匈奴人交恶,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毕竟匈奴人可战之士不下十万,这就要看陛下有多大的魄力了。”
郭嘉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能拿下河套,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但前提就是要和整个南匈奴开战,并且还要打赢,如果打不赢,又捅了马蜂窝,那后果也不堪设想,极有可能让匈奴人趁着大胜之威,继而南下汉地。
荀彧当即反对道:“陛下,奉孝兄的方略太大,变数太多,首先黑山军就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其次则是河套地区四面易守难攻,我军以劣势兵力入侵河套,实在是难如登天啊。”
对于荀彧的反对,刘协不置可否,他来东汉三年多了,经见的事情也不少了,绝对不是一个怕事的主,鬼才都这样说了,必定还是算有机会的,虽然机会渺茫,但那又怎么样,总好过老死洛阳,还不一定能够老死洛阳呢,当即决然道:“好,文若兄不必多言,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朕被逼无奈,只好用奉孝之谋了,若朕天命所归,便是龙潭虎穴,又何惧闯上一闯,若不是天命所归,又死何足惜!”
刘协毕竟是十五六岁的人了,心智坚定无比,此刻说出这话铿锵有力,不容反驳,足见其决心和魄力。
荀彧见刘协如此决绝,暗叹一声,郭嘉则是看向刘协,不禁重新打量起来刘协来,心道这个主公是跟对了,在他看来,刘协现在才九岁,能有如此大的勇气和魄力,实属千年难得一遇啊。
旋即荀彧又皱眉道:“但现在的问题是函谷关还在董卓手上,没有函谷关,董卓可以随时威胁洛阳,我们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纵然规划得再好,眼前的事情还是需要马上解决啊。”
刘协对此也是感到头疼无比,道:“现在洛阳也就撑死了三万人马,虽然不用担心诸侯攻打虎牢关和轩辕关,但这些地方多多少少总要万余人马驻防,再除开八千西凉军俘虏,我们能调动的兵马也就万人左右,想要夺下函谷关实在太难。”
郭嘉笑道:“想要拿下函谷关,实在简单。”
郭嘉说得轻松写意,刘协不禁眼前一亮,心道对啊,有个鬼谋,怕个什么,于是道:“奉孝兄有什么好主意就被藏着掖着了,赶紧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郭嘉也不卖关子,当即拿过地图指着一处地方道:“陛下请看,董卓现在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董卓大将徐荣可堪将才,如果由其坐镇函谷关,想来机会也是无比渺茫,然而他却做了潼关的守将。关东军撤走过后,函谷关压力渐消,估计董卓也没重视,只是用张济率军五千人驻守,如果是徐荣可能还有一番周折,但是张济嘛,确实是一个棒槌,破之如吹灰。”
郭嘉首先分析了一下董卓两处关隘的防守大将和兵力,张济被其说得一无是处,但函谷关好歹也是有五千守军,强攻基本上就不可能,然具体怎么破关事关刘协集团安危,郭嘉却是未有提及,这可把荀彧急着了,于是后者急忙道:“哎呀,奉孝,有什么好办法快一次说完,你这关子卖的比函谷关还高大了。”
郭嘉微微一笑,道:“呵呵,文若兄听我慢慢道来,可知华雄?如此这般,函谷关唾手可得。”
......
时间很快来到190年6月11日,在前面这段时间内,关东联军虽然撤走了,但刘协方却是并没有放弃对函谷关的攻取,只是这攻取之法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在张济看来,攻取函谷关唯有强攻一途,但刘协显然没有强攻,然函谷关前却总是喊杀震天,倒有些像是在关前练兵,距离有些远,张济也不知道刘协军具体在搞些什么名堂,他也不敢出关前去查探究竟。
这一日,天色渐晚,函谷关东面喊杀声依旧依稀可闻,但这次却与以往有所不同,因为紧接着这喊杀之声就越来越大,看情况是刘协军在向着函谷关挺近,这让得张济也有些揪心,不过想着函谷关的险要,他又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黄昏的余晖中一彪人马约莫百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杀”
“快跑啊”
看着那支军队肆无忌惮的向着函谷关冲来,张济惊愕无比,心说数万人都拿不下的函谷关,这一百来人是闹哪样?事出诡异必有妖,虽然只有百余人,但张济仍旧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下令道:“全军戒备,弓箭手准备。”
不多时,这百余人奔至一箭之地,张济军集体提好裤衩子,弯弓搭箭,就等着张济一声令下,这时候,张济也趁着落日余晖细细观看这一彪人马,只见这支队伍人人浑身带血,盔甲兵器残破不堪,不像是攻城部队,倒像是一支逃难的部队。为首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