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临,园内校场已经冉冉升起数堆篝火,人们往来穿梭其中,刘协又命人上来大好的沐春风酒,之所以不敢上北风凛,那就是怕度数太高出大事。
军队被百姓爱戴的,自古以来就太少,你别没事搞些高度酒,大头兵一喝,全部喝醉,发酒疯的发酒疯,胡说八道的胡说八道,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民关系瞬间就崩塌,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纵然是三十来度的沐春风,也是相当危险,不过刘协早有定计,事先吩咐好伍长什长,手下有酒后失德的,立马就给我敲晕了抬走。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校场上面已经是吆五喝六的喝起来了,什么“哥俩好啊,六个六”的猜拳声音此起彼伏。
倒是这群乡亲显得十分拘束,能不拘束吗?人只有经历过穷困潦倒,才会知道幸福的日子来的多么的不容易,以前都是朝不保夕,别说肉,只是吃顿饱饭都是一种奢侈。现在倒好,大块的肉放在面前,却是使得大家不知所措。
这些百姓十分的节俭,他们无不经历过那种难以为继的生活,所以现在哪怕有点余钱,也不敢有所奢侈,想着以前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心里就放不下。
刘协见状,心中一叹,于是上前和乡亲们跪坐一起,道:“乡亲们,我年纪虽小,没有过过你们以前的苦日子,但是我也知道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是多么恐怖。
不过呢,人嘛,总得往前看,现在也就是一点酒肉,算得了什么,以后你们还会更加富裕,顿顿有肉并不是什么奢求,只要大家勤劳耕作、勇于创造就好。”
众人深感刘协年纪虽小,但已食人间烟火,知道人民疾苦,实乃不世出的英明之人,只是心中暗暗发狠,努力耕作,一定不能辜负刘协这一番厚望。
刘协也不管众人,兀自拿起肉串就开始烤了起来,不多时,浓浓的酒香和肉香便混杂在一起,弥漫着这一方天地,不禁让人垂涎三尺,大人们还好,饥寒交迫的回忆还能够让他们克制自己内心的yù_wàng,但小孩却是早已垂涎欲滴,只是在大人们的教育下无奈的瞪着天真的双瞳。
刘协虽然也是小孩的躯壳,但那老成持重的灵魂却是使得他和同龄人比起来更加成熟稳重,看着周围诸多小孩那热切的目光,刘协微微一笑,便将烤好的几串肉串递给旁边的一个小孩,道:“来,小朋友,别客气。”
小朋友?那个被称为小朋友的孩子顿觉十分头大,他自己约莫十三四岁,却是被十一二岁的刘协称为小朋友,表情很是不自然,眼睛鼓得斗大,但是他没有刘协那种气场,虽然垂涎之中作势欲接下烤串,但他还是突然想起什么,反而怯生生的看着自己身旁的老爹。
老爹也是看着自己那孩子热切的眼神,又见刘协十分随和,便无奈点头,小孩这才拿过烤串,狼吞虎咽起来,刘协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语,无奈尴尬笑笑。
刘协的随和打破了这种平静的局面,一众百姓虽然单纯,但也不是那种故作娇柔之人,加之周围其余小孩那跃跃欲试的眼神,便也不再拘束,纷纷开始自顾自的烤了起来,刘协自然是和大家唠唠家常。
士兵们欢聚一堂,直呼痛快,他们虽然也表现出了那种粗犷豪迈,但普通士卒喝完酒后那种污言碎语倒也没有出现,这使得他们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随着局面的打开,也有一些胆大的百姓跑过去和这些大兵交谈,当然害怕的也只能远远观看,只要情况不对,立马就要撤退。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大头兵欺负人,反而是因为各有见识,军民嘻嘻哈哈的聊得十分欢快,老乡长老乡短的叫得不亦乐乎,随和自然的气氛也使得大家就渐渐放下了戒心。
看着这和谐的局面,刘协此刻却是微微皱眉,出来的都是大老爷们儿,这也太过无趣了点,于是开起玩笑:“我说乡亲们,我们的兄弟兵如此亲近,却不叫家中妇孺出来同乐,莫不是还担心这些子弟兵像你们以前看到的那个样子?”
以前是什么样子,当兵的遇到贫民,白吃白喝白拿不算,不给?那就抢,还有闺女长得靠谱点的,调戏算轻的,稍微浑一点的,直接带走,还想要明媒正娶,想要聘礼?做梦吧你。
众人见刘协挑开话头,为之一愣,个个心道:知道你还说。个个不好意思挠头。
百姓们心中所想,所担忧,刘协自然是轻车熟路,心说这种貌合神离的军民同乐可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便说道,自己这些士卒的纪律,违反纪律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又谈及这些士卒的待遇,以及他们亲属的待遇。
刘协侃侃而谈,一众百姓听得津津有味,随之思路也打开了来,刘协说完一通,这些乡亲暗暗感叹在庄主手下当兵待遇太过夸张,但又都流露出一种表情:管我们球事啊。
刘协见大家不解,便笑道:“乡亲们,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些大头兵现在都是单身,女孩嫁给他们都会成为光荣军属,现在你们还有戒心,等到时候大家都想起来了再想嫁给他们还得排队呢,呵呵呵。”
刘协说得有趣,众人一听,顿时醒悟,个个心道:这二皇子的差使年纪不大,什么时候学会了拉皮条?嗯,应该叫牵线搭桥!
不过刘协这话却是不假,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这些兵可不同于以前见过的那些兵,他们行为不做作,表现得也很亲和,就如同刘协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