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蜜的一场夫妻生活,过后我抱着孙晓青,渐渐沉入梦乡。
半夜时分,孙晓青突然之间产生一阵彻骨的疼痛袭来。她知道这是急性白血病发作的症状,孙晓青强忍着疼痛挣脱我的怀抱。走下床,在抽屉里面找到一小瓶止痛片,咬开瓶盖,倒在手掌心两粒药片,直接仰脖咽下去,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脸蛋上面全都是汗水,冷汗。
她逼着眼睛,在黑暗之中无声的喘息。
孙晓青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我,默默站起身到洗手间里面洗了洗脸。她没想到会这时候发病,看来明天又要去医院做一次化疗了,必须在出国前将病情稳定下来。好不容易孙晓青的情况才稳定下来,她这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正准备回卧室睡觉,就听到小卧室里面传来犇犇的声音,孙晓青怔了一下,走过去推开犇犇的房门,将灯打开,然后看到犇犇正躺在床上,脸色火红,眼睛往上面翻,眼白露出来,嘴里还在叫着:“妈妈,犇犇难受,犇犇难受。”
孙晓青顾不得自己,心头一惊走上去,将手放到犇犇的头上,炙热的感觉让孙晓青感觉到烫手。孙晓青没有多想,当即就将犇犇用毯子包着抱起来,对犇犇说:“犇犇别哭,妈妈带你去看医生,看了医生就不难受了。”
此刻孙晓青是慌神的,犇犇浑身滚烫,将她吓的不轻。她着急忙慌的将我叫起来,将情况告诉了我,我伸手摸了一下犇犇滚烫的额头,整个人也心头一惊。随便穿了两件衣服,带着犇犇就往楼下冲。现在是凌晨三点钟,出了小区之后根本找不到车。而我的车前两天还被炸成了稀巴烂,现在也没有车。
最近的医院离我家里的小区有三公里之遥,孙晓青眼看没车,将犇犇往背上一背,用毯子将犇犇包裹好,朝着医院的方向就跑了过去,边跑还边说:“犇犇,你忍着,很快就到医院了。”
小家伙躺在妈妈的后背上,依旧在呢喃着难受,不舒服。
我看到这一幕,心一发狠,将犇犇抢过来放在我的背上说:“我来背。”
说完,我撒腿就往医院跑,孙晓青也顾不得什么?跟在我身后跑。三公里说远并不算太远,四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医院门口,孙晓青着急不已,在上楼梯的时候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瓷实,可是她却对我说:“先将犇犇抱进去,我没事。”
我点了点头,转身抱着犇犇进了急诊科。
犇犇突发急性发热,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医生当机立断,直接拿出化学酒精,直接在犇犇身上涂抹,进行物理降温。然后又让犇犇吃了急性退烧药,最后又赶紧给犇犇挂上一瓶水,这才对我说:“孩子烧的太严重,你等等看吧!如果到白天孩子醒过来之后没事的话,就做一个全面检查,最好检查一下白细胞,这种重度发热可能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
我赶紧点了点头,将犇犇抱到病房里面,让他躺在床上输液。我则长舒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怎么不见孙晓青?她去哪里了?大约是过了十分钟后,孙晓青回来了。她面色有些苍白,我问她去哪儿了?她说去洗手间洗了一下,刚才跌倒了,浑身上下全都是土。我没有多想,其实刚才孙晓青情况比犇犇还危险,她摔倒之后当即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在家里用止痛药强压下去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她扶着墙走到一个门诊里面,央求医生给她打了一针杜冷丁。
医生不乐意,而且这样的药物属于严苛管制类麻醉药物。不能随便用药,每用一次,医院都必须要有记录。
孙晓青见医生不乐意,直接拿起桌子上面的一把刀具就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下面,以死相逼。让医生立马快速取一支杜冷丁,她很难受。医生显然被孙晓青的狠劲儿吓到了,而且孙晓青身上带的还有一张急性白血病历,所以医生赶紧去取了一支杜冷丁,给孙晓青注射之后,她那彻骨的疼痛才缓解了许多。
刚打完杜冷丁,孙晓青就赶紧回到了我的身边。
孙晓青看着躺在床上体表温度已经降下来的犇犇,冲过去将犇犇抱在怀中,问我:“犇犇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医生让我们给犇犇做个全面检查,说是犇犇的急性发热可能是白细胞感染造成的。”我将医生的话复述给孙晓青听。
孙晓青怔了一下,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不当父母真的不知道父母的心,我小时候也发过一次热,凌晨的时候。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我母亲抱着我到了村里的卫生室里面,敲开了乡村大夫的门,给我打了一针,后来母亲说起这次的事情之后,我总是以玩笑心态来听。而现在犇犇半夜里发热,可着实把我和孙晓青吓了一跳。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们两个也都睡不着。小家伙两瓶水输下去,情况也渐渐稳定。约莫小家伙要醒的时候,孙晓青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郝仁,你回家那些钱来吧!咱出门忘了带钱,治病总得要钱不是。”
我点了点,心想也是,于是就回家拿卡去了。我离开之后,孙晓青找到了昨晚值班的主任医生,让他不要将注射杜冷丁的事情告诉我和犇犇,另外这件事情她会想办法解决的,医生拿着孙晓青的病历,一脸认真说:“你这白血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不赶紧治疗,靠着杜冷丁来止痛,你这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杜冷丁只能让你死的更快。”
孙晓青点了点头,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