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号山之上,敖信凭借五龙印压下红孩儿的三昧真火,让他百般手段皆无用处。
却说另一边,南海普陀山上,观音正端坐莲台之上,闭目养神,忽然心中一惊,从入定之中惊醒,一阵心血来潮,急忙掐算起来。
而今虽然天机晦涩,无法推演命数,但对于这等大罗金仙而言,推算一番过去之事,却也并非难事,况且这菩萨而今所算的,也并非推演,而是唐僧师徒一行四人的脚程。
这一算,便发现唐僧师徒,如今合该到了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周围,当年观音东去长安之时,曾途经此处,知道此处乃是大力牛魔王之子圣婴大王红孩儿的所在,见红孩儿本事不俗,观音早有将他收入门下的打算。
如今见唐僧师徒已经到了号山,自己却心血来潮,生出一股不安的神情来,观音上体心,眉头紧锁,暗道莫不是红孩儿之事有何变化,心中焦急,再坐不住莲台,当即起身,化作一道五彩祥光,直往号山而来。
菩萨心急,一路急奔,按理来说,理应片刻功夫,便能越过万水千山,来到号山,。
不想,驾云片刻,眼前还是一片海浪滚滚,汪洋海远,水势连天。
正皱紧眉头,忽见前方祥光笼宇宙,瑞气照山川。千层雪浪吼青霄,万迭烟波滔白昼。水飞四野,浪滚周遭。水飞四野振轰雷,浪滚周遭鸣霹雳。
其中一座五色朦胧宝迭山,绽放红黄紫皂绿和蓝,一座宝岛奇峰耸立其中,山势变化,皆按造化之玄奇,天地之玄妙,中间有千样奇花,百般瑞草。风摇宝树,日映金莲。绿杨影里语鹦哥,紫竹林中啼孔雀。
如此胜景,观音日日也不知道见过几遍,分明是自家道场,南海普陀山,落珈潮音洞。
观音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误入旁人阵中,此不过阵法幻术罢了,顿时勃然大怒,“何方宵小,胆敢摆此恶阵算计贫僧,还不与我滚出来!!!“
说着,其声犹如雷霆震荡,手中杨柳一挥,耍起阵阵碧光,佛光普照,笼罩晴空万里。
轰隆隆,佛光所过之处,虚空震荡,塌陷不已,周围空间纷纷破碎,江海倒灌,显露出一片虚空之境。
随后,只听一人作歌而来:“道游司柄两相得,仙人隔雾水云宽,闲来何事常病酒,碧波金芒共烟开。“
定睛一看,金鳌道人脚踩祥云,身合清风,背负一把长剑,手持一把精巧铁锤,缓缓而来,行至菩萨身前,打了个稽首,似笑非笑的说道:“慈航道友,一别千万余年,今日得见,不知道友可还记得贫道?“
“金鳌道人!是你?“见状,菩萨一惊,而后眉头一皱,厉声道:“金鳌道人,封神之事,而今早已过去千万年,怕是贵教上清圣人也不曾记挂在心上,你如今还放不下此事,来此寻贫僧的麻烦是何道理,还不快速速让开阵势,贫僧尚有要事,不便于你纠缠。”
闻言,金鳌道人笑道:“菩萨这话可是误会贫道了,菩萨说的是,封神一事,早已过去千万年,便是要纠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今日贫道前来,也不是为了封神之事。”
“那你因何足我,摆下阵势,拦我去路?”观音眉头一皱,问道。
只见金鳌道人笑笑,深深地看了观音一眼道:“贫道知道,菩萨今日离开普陀山,乃是专门为了西游路上,号山红孩儿而去的,不过菩萨放心,那红孩儿虽然还有些手段,到底不入金仙,为难的了悟空一时,为难不了他一世,如今,自有我那兄弟泾河龙王前去料理,菩萨可安心返回普陀山,讲经说法,复得自在了。“
听到这话,菩萨又惊又怒,惊的是敖信和金鳌道人居然知道自己在打红孩儿的主意,提前算计。
怒的是敖信上一次已经坏了黑熊怪,连累了金池长老,让观音损失惨重,不过碍于黑熊怪不曾行走于明面之上,加上孙悟空在侧,为了西游大事,观音不得不忍了,图谋日后清算。
结果,如今非但不小心翼翼,反而变本加厉,再来谋算自己,别说是敖信了,就连金鳌道人,未入大罗,在观音眼中也不过如此,两人却这般算计自己,叫她如何不怒。
只见观音气极反笑,连声怒道:“好啊,上一次贫僧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到叫他越发猖狂了起来,如今居然还敢前来算计,今日若不给你们一个教训,岂不是叫天下修士小觑了贫僧。“
“金鳌道人,贫僧也知道你的依仗,不外是上清圣人随身法器罢了,不过,今日贫僧便让你知道,法器再厉害,也要看在什么人的手中使用,今日贫僧先夺了你的法器,再亲自送往碧游宫,向上清圣人谢罪。“
此话刚落,便见观音身上佛光浩大,星空之下如同白昼,万兽匍匐,百鸟朝贺,天龙现身,喷吐雨露,飞天妙舞,魅惑众生。
手中清净杨柳枝一刷,七彩流岚架起一座弧形虹桥,桥上朵朵青莲绽放,大放云光,光上生金莲,不一会,就是万朵有余。一拍胸口,心轮十二品紫色莲花从口中咳出,屈指一弹,化作流光,落英缤纷间,虹桥弯曲成圆,中央成紫,光亮之中,念动真言咒语“唵嘛呢叭咪吽”,流出八万四千种光明,笼罩虚空而来。
闻言,金鳌道人同样也是急怒,破口大骂:“慈航,尔端的不当人字,你我同辈而交,怎敢如此欺我,你不过是背弃师门的奸佞小人,学了几手旁门左道的神通,便敢在贫道面前拿大,今日辱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