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梁山的肆虐,几乎半个汴京城被毁得只剩断壁。
连一心修道,不理凡间杂事的皇帝看到汴京城这幅场景,都不禁长叹。
但是怎么救汴京城呢?
皇帝摸了摸被自己这几年挥霍清空的国库,又叹了口气。
蔡攸是皇帝的知心小棉袄,听皇帝连连叹气,便知道原委,当下拱手道:“陛下,听说种家种彦谋颇懂经济事务,不妨召他来问一问?”
皇帝不快地看了蔡攸一眼,心想,那是个小辈,抓着他来,把国家大事压在他身上,那岂不是显得我们长辈无能吗?
蔡攸毫不在意皇帝那不善的眼神,笑道:“陛下,您对种彦谋可是颇为亲厚。他可是您的女婿,就是半个儿子。而且您还大度地允许他另娶杨家女,这恩情就算是天上地下也难找啊。让他做点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么说起来,皇帝的心眼就活泛了。
有道理啊……
“召种彦谋来,朕要好生问问他。”
蔡攸笑嘻嘻地躬身:“是,陛下!”
种彦谋很快就来到内廷,三叩九拜之后,就一骨碌站起身来:“陛下找我来做什么?”
按理来说,种彦谋这是大大的失仪,被御史抓着错处弹劾都是小事,拿来治罪都有可能。
但是皇帝就看种彦谋顺眼,看种彦谋这样直接,又不带任何掩饰,皇帝高兴得很。
“吾婿下次来见朕,莫要多礼,直接找地方做就好。”皇帝笑呵呵地说道:“就如同民间翁婿一般。”
种彦谋拱手道:“那我便谢谢陛下了!”
能不跪,自然是不跪为好。
这待遇,连旁边的蔡攸看着都觉得眼热。
好在种彦谋和他之间不存在任何竞争。等种彦谋进入朝廷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要退休了,所以蔡攸并没有对种彦谋下手的想法。
毕竟人家是翁婿,态度不同,也是常事。
皇帝开口问道:“贤婿,如今汴京城里损失惨重,你也看到了,该如何补偿民众的损失?贤婿心中可有方略?”
种彦谋拱手道:“此事易尔,只要钱到位,召集人手重建家园,便能收汴京人心民意,还能刺激经济发展,让人们有工作,可以赚钱谋生,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题是没钱……贤婿你再想想。”
种彦谋顿时语塞:“没钱?没钱还怎么赈灾?无论如何都得有些钱粮发下去才行啊。”
皇帝支支唔唔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而旁边的蔡攸接过话头:“种衙内,我的意思是呢,你能不能先垫上,等将来国库丰盈了,再还给你?”
“我的钱?”
种彦谋简直出离愤怒了。
他要招人去种地,遭遇太子的阻挠。他看到汴京城遇袭,匆忙赶回来驰援京城,打生打死,结果皇帝连抚恤银子都不出?
老子前世欠你们父子俩的是吗?
种彦谋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我也没钱。我之前招人垦荒,找户部收购种子和农具,结果太子派人来刁难于我,让户部提价,坑了我几十万两银子,到现在我还没办法去哪里诉苦。若要钱,找太子便是。他可有钱了。”
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好家伙,户部和太子勾结,怪不得他国库最近空荡荡的呢。
皇帝当机立断:“既然如此,那就让太子出钱吧!贤婿,要将整个汴京城受灾的地方翻新,需要多少银两?”
种彦谋心里略微算了算:“用水泥的话,只需要五十万两,就能够将整个汴京翻新一边。”
皇帝点点头:“那太子就欠国库五十万吧。来人,拟旨,让太子拿五十万两银子出来,交付给吾婿,由吾婿用这笔银子,来翻新整个汴京城。”
皇帝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翻新汴京城花五十万,到底算不算赚,皇帝可不管。总之这事儿不用再让他心烦了,这让皇帝感觉赚翻了。
太子红着眼睛,听太监在他面前宣读圣旨。
“什么?要我……要孤出五十万两银子,给种家那个纨绔?由他来翻新整个汴京城?”太子感觉怒气要将他头盖骨都掀出去,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种家那个纨绔去招工,才引起民变,凭什么他能轻易脱罪?”
太监对太子的话充耳不闻,又问到:“太子殿下,是否接旨?”
太子咬了咬牙:“儿臣……接旨……”
太监将圣旨放到太子手上,回头就问道:“那么,五十万两银子呢?咱要看着银子,然后将银子好生送回去,才算功德圆满呢!”
太子大怒:“阉奴,你仗的什么势,敢如此逼迫于我?不知道君臣尊卑吗!”
太监撇了撇嘴:“太子殿下,此事乃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小的可不敢抗旨不遵。再说了,如果有人追究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引起这场民乱?为什么要将手伸进禁军?这种种的问题,就连陛下都要思之再三,太子何不将这五十万两银子当作是自己的赎罪,给汴京城里的百姓献上一份心意呢?”
太子咬着嘴唇,捏着拳头用了半天力,才勉强同意太监的意思:“这不是孤输了!这只是孤不忍心汴京城里生灵涂炭而已。”
太监接过一叠厚厚的银票,笑道:“能屈能伸,殿下果然是个人物,咱这便告退,太子殿下请留步。”
鬼才要送你呢!
太子愤愤地吐了口痰。
…………
当太子觉得恨种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