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和郓王的冷嘲热讽,威逼利诱,满朝文武都用微妙中带着不屑的目光看着种彦谋,种彦谋却没有半点惊慌。
在这伙人眼里,种彦谋不过是个草包。
但是在种彦谋眼中,这伙人又何尝不是饭桶?
他根本不想废话,直接大声说道:“今有太子、郓王乱政。陛下有口谕,着在下处理此事。在下身怀皇命,不得不从!来人!”
在种彦谋身后,宋明知道,该他表现的时候到了。于是他一声断喝,跳到种彦谋身前,单膝半跪下来:“请天使大人吩咐!”
这也是宋明机智的地方。
他知道种彦谋到现在一直没有官身,抢先解决了这一点,非常善解人意地给种彦谋安了个“天使”的身份。
“天使”就是古代传达旨意的人,种彦谋当着正合适。
他看了眼宋明,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指向太子和郓王:“去,将太子和郓王拿下!”
太子和郓王顿时惊了,呆愣着站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身边的人轰然炸锅,有人惊慌地后退,有人怒气满面地拦在他们身前,可是这些文武官员有哪个是皇城司的对手?
之前被种彦谋狠狠地怼了几把,现在这伙人早已经被种彦谋顶服了,重新认识到自己生存的意义,皇帝是天,种彦谋是地,其他都不是东西。
于是他们真的发挥自己的特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毫不客气地把拦在太子与郓王身前的人一拳一个打得趴倒在地,最后才将太子和郓王拿下。
种彦谋摆摆手:“将这些干扰我们执法的家伙也拿下,郓王那边的押送到东宫,太子那边的押送到郓王府,让他们好好亲善。太子和郓王都给我押回自己的府邸,暂且软禁起来,等陛下什么时候发话说他们能出来,再放他们出来。
宋明!”
宋明肚子里一叠声地叫苦,别人还好,他居然被种彦谋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名,将来一个奸佞的名头少不了了。
他同时想起来,前几天冬至日朝会的时候,不就是几个老头跑去殿上大骂朝中出了奸佞吗?
其他人不一定知道,但是皇城司的人个个都清楚,那几个老头就是郓王操纵去闹事的,矛头直指种彦谋。
现在他投奔了种彦谋,注定站在满朝文武对面,可不就是奸佞的一员吗?
真是不亏!
宋明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前抱拳道:“下官在!”
“这些日子,皇城司的兄弟们在东宫和郓王府辛苦一些,将他们都看好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内外传递消息,一应饮食餐点,全部由你们负责。”种彦谋冷冷地看着宋明,接着说道:“兄弟们所有的开销,都记在东宫和郓王府的账上。如果发现有人偷偷传递消息,杀无赦!”
太子听得脸色发白:“种彦谋,你这是假传圣旨!”
郓王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妹夫,你要想清楚,父皇不可能将这么大的权柄交到你手上。你不敢杀我们,那么我们就总有一天会到父皇面前,狠狠地告你一状。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
种彦谋摊了摊手:“郓王殿下,陛下正是因为你要和太子争夺皇位,才头疼欲裂,只能请我来帮他调解你们两个。可见你们两个的行为已经不孝到何等地步。
时至今日,你们不知反省,反而以此来恐吓我。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我向天下宣布,若是我种彦谋将来仕途不顺,必然是太子与郓王在打击报复;如果我种彦谋生活不顺,那必然是太子与郓王在打击报复;如果我种彦谋英年早逝,那必然是太子与郓王暗杀我!”
太子气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种彦谋!你血口喷人!”
郓王咬着牙怒道:“你就是个无赖!种彦谋,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诬陷我?”
种彦谋看着被皇城司的人扣着双臂的郓王,笑了笑,上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冬至日那四个家伙,之后在刑部大牢要害吴法天的人,还有今天你在朝会上说的话,哪一样不是针对我?”
郓王顿时脸色惨白。
他有心想要问种彦谋,问他到底知道到哪个程度,嘴唇却嚅嗫了一会儿,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茂德帝姬脆生生地说道:“父皇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委托给夫君了,所以太子哥哥和郓王哥哥干脆好生在自己家里休养一段时间,不是很好吗?”
太子跺着脚大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出去呢,胳臂肘就往外拐了!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种彦谋懒得和他们细说,干脆摆摆手:“宋明,干活吧,押着他们便是,也不要太不给他们脸面了。”
宋明心中叹气,办事倒是利索,当下把两边的人手叫唤了,郓王的人跟着太子一起押往东宫,而太子的人则跟着郓王去郓王府里蹲着。
只要给他们关个十天半个月的禁闭再放出来,这伙人就彻底完蛋,既得不到太子的信任,又得不到郓王的信任,两头都落不着好。
种彦谋也好奇,最后他们到底会怎么选,是老老实实回归自己效忠的那边,还是干脆转变阵营,还是从此以后两边都不沾,跳出来看热闹。
将太子和郓王以及他们的党羽押走之后,垂拱殿里几乎少了一半多人。
种彦谋叹了口气:“各位大人,我知道,提前站队收益高,大家想着铤而走险,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当今圣上春秋鼎盛,并没有什么疾病,而且修身养性,身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