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一一被绑成大虾歪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再不复之前神气的宋江挺着威武军姿,即便是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也么有一丝动弹模样的种家家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得到消息,全部武装匆匆赶来的禁军却是另一番模样,赶在前面的军士还算军容整齐,但是军阵已经被拉开了很长,零零散散,后面不少人累的将舌头搭在嘴外,手上的长枪更像是一根拐棍。
“你们是?”
统领禁军过来的一个将领先是目光在那一群被种家家丁团团围住,死狗一般的宋江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贪婪,旋即回到了眼前的这群人身上。
看着这些人身上的装备,虽然没有配备盔甲,但是手持的长枪确实不逊于他们禁军的装备,甚至还要更好。
这禁军统领不禁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朝种家庄的方向瞅了一眼,心中感叹,种彦谋不愧是承蒙帝恩,家中豢养如此之多,如此精锐的家丁也能被陛下允许。
再回头看一看他手下这帮子自称是汴京禁军中难得的好手,和这种家家丁一比,当即就是高下立判。
禁军统领舔着嘴唇,对这些个岿然不动的家丁垂涎三尺,这些人放在八十万禁军中,也是顶呱呱的存在,拿去西军,也是能上得战场的战兵,而像他身后?
这些人只能当炮灰或者辅兵,干些运送粮草,守卫城池之类的活计。
不过羡慕归羡慕,这功劳还是要争一争的,虽然他们扑了个空,来的速度还没城中百姓快,但是见者有份,这是大宋官场上下通用的潜规则,多多少少得分一点。
“唉!这位兄弟,我说,将圈子嚷嚷,我等进去一同看守,这围观的百姓太多了,说不定还有宋江的人呢。”
他上前搭在了一个看似首领的人身上,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看着有些放荡不羁。
说起来,他会如此莽撞,其实也是因为最近听说了种彦谋在国子监得罪了太学生的事情,原本他还没怎么在意,后来发现事情闹大了,满朝文官以及开封府和周边的士子读书人很多都叫嚣废除种彦谋的驸马和禁军步军都指挥之位。
到这时候,他才搞明白原来是朝中又出了大事,种彦谋看似岌岌可危,这个时间段,他和种家碰上,自然是落井下石一脚,将这个功劳给抢过来。
毕竟,纵然种彦谋再是得宠,也不能敌得过满朝文官和天下士林。
“哦?是禁军的兄弟啊!”
待那人一回头,禁军统领才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脸上赔笑道:“嗨呀,原来是杨家的人,多有得罪了,某要找的是种家的人。”
他说着,就要转头,被一道娇喝喊住了。
“我为种家之妻,种杨两家便是亲家,有什么事跟我说!”
蓦然回首,原来是杨紫薇来了,她走到禁军统领面前,眯着细细眼睛,笑嘻嘻的问道:“不知统领来此作甚?”
“这...”
他只觉得有些麻烦,还想着说辞,前面不远处就高高打起一道龙旗,远远听去,便能听到“陛下来了!”“官家到了?”“是官家吗?”之类的话,几人也顾不得抢功了,赶紧朝那边走去。
“种指挥,还没到吗?”
龙撵上,徽宗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面,目光扫在周围围着的百姓,朝跟在近前,骑着高大骏马的种彦谋问道。
许久没有出宫了,他心里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师师?
种彦谋朝前面一指:“陛下勿急,便在前面不远处。”
“嗯。”
龙撵开道,前面是一队队排列整齐步子踏的轰轰作响的宫中禁军,要说这宫中禁军就是和外面不一样,首先挑选的就都是禁军中的优秀者,随后发放的俸禄装备都要比禁军好上不知道多少。
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事情,除了值班之外基本都用在这练步子上面了,毕竟皇帝出行,担任护卫和仪仗的都是他们,不能失了天家的威仪。
一般来说,徽宗很少这样大张旗鼓的出宫,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个老老实实呆在宫里的皇帝了。
宫内的太监,如杨戬,梁师成,童贯之流,熟悉汴京内的各色勾栏青楼,为的就是给徽宗找乐子。
为了避免朝臣御史烦人,徽宗也会给自己找借口,如“今日便疾,不上朝。”“今日胃痛,不上朝。”“昨夜风寒,不上朝。”等等,总之有无数的理由可以用。
而文官们,只要徽宗不太过分,一般来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的文官联合起来不上朝却是给皇帝的施压,这是两方的角力,显然,有着天下士林作为支持的文官是占优势的。
浩浩汤汤的皇帝队伍开过来,百姓也很自觉地退到了两边,留出了一条道路。
“这就是宋江?”
徽宗在身边陈畅和种彦谋的搀扶下,下了龙撵,挺着还能接受的肚子来到已经大多昏迷过去的宋江面前,一脸的不解。
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看起来似乎并不可怕的贼人,却能搅得汴梁天翻地覆,惊动他这个大宋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天子!
指了指这些人中最为显然的黑旋风李逵,徽宗略有兴趣的命令道。
“将这贼人给朕浇醒,朕要问他话。”
身边禁军得了命令,寻了一桶水,将李逵拖到了宽敞地方,一桶下去,给他浇了个通透。
“唔唔唔!”
李逵似是酷热难耐,有些中暑,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