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师闵正想着,种彦谋就又说话了。
“不过夏日燥热,想必童衙内也不是有意为之,这样吧,童衙内过来让我扇回去,再付上一笔伤药费此时就算揭过去了。”
种彦谋脸上表情非常友善,笑呵呵的冲着童师闵勾着手指,同时不紧不慢的朝他走去。
什么?我没听错吧?
童师闵一愣,好像觉得眼前景象有些不真实,拭去眼角的汗水皱起了眉头。
“念在童太师的面子上,某也不多要,就五万贯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童师闵差点没栽倒过去,五万贯?真当自己是待宰的猪羊了?狮子大开口!
他神色有些荒唐,指了指种彦谋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嘶!没想到这种彦谋竟然如此硬气,面对童贯之子也不甘示弱。”
“那可不,他和官家关系紧密,又有种相公和杨家撑腰,便是童贯想要动他也要仔细斟酌的。”
“现在是狗咬狗,咱们看热闹就行了。”
围观的太学生凑到了一起,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在这其中唯有陈东和郑沐显两人想法不同。
“童贯势头正盛,种彦谋竟然不惧他,这是要硬碰硬了吗?”陈东眉头微皱,眼睛时刻不停的盯着场上,心中想道。
在他一边,神色落寞,表情沉重的郑沐显望着种彦谋的身影,心中有些复杂。
他在福州的时候,虽然也知=知道自己是商人家的子嗣,比不得官宦家族,但因为郑家在福州经营的不错,他从小和普通文人学子生活的没什么区别,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了,两者之间有着明确的难以逾越的沟壑。
而他以前没看清,是因为生活的地方太过安逸,这次游历,带给他的感悟又上了一个层次。
更让他吃惊的是,种彦谋这个只见过一面之缘的人竟然因为他和小妹的事情在与当朝太师之子为敌,尽管这背后已经上升到了两方的博弈,但他还是忍不住心中对种彦谋生出了好感。
“五万贯!”
泪水早已褪去,现在脸上只留着点点泪痕的郑沐昌听到种彦谋的话忍不住惊呼,即便是在她的家族中,五万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说算得上一笔重大资金了。
要知道,她的家族,在福州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商人家族,从事海上生意多年,积累的财富多的数不胜数,也是因为这,才能支撑起族中数十上百名有才学的族人出门游历。
然而,种彦谋一张嘴就是一巴掌五万贯,任谁也不会忍气吞声的给钱。
除了她之外,杨紫薇和茂德也吓了一跳,不过两人到底是和种彦谋生活在一起在,知道他的性格,还算镇定。
茂德捂着擦伤的胳膊来到杨紫薇跟前,眼睛瞄向两人,说道:“姐姐,夫君这样会不会太莽撞了,若是与童贯交恶...”
近日童贯回京种彦谋还没回来的时候,茂德在宫中对童贯受宠的程度再次得到了刷新,因为与种彦谋的试婚站上了同一驾战车,所以对童贯也是开始重视。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种彦谋现在有些莽撞,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紫薇转头看了看茂德,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还没出嫁就如此关心夫君了...
她笑笑,安慰起来:“夫君既然如此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前因后果想必早已想好,你我只管静静看着便是,你,相信夫君的对吧?”
茂德听完, 猛然点了点头,嘴巴微微嘟起,连胜道:“嗯嗯嗯!”
杨紫薇瞥见茂德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五万贯?!”
童师闵再三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眼神从飘忽转成了释然,种彦谋疯了!
他决定不予理睬,转头就走,开玩笑,向来是自己管别人要钱,从来没有别人向自己要钱的时候,更别说种彦谋口出狂言,要出五万贯这样的天文数字!
虽然五万贯他也能拿得出来,但是拿的出来童师闵也不会给种彦谋,现在他是代表童贯和种彦谋对峙,如果把这五万贯拿了出来,那就是说明童贯在这场高下之分中落了下风,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更别说,种彦谋还要把那一巴掌扇回来,这就更不用想了。
他正要挥袖转身离去,腰间肥肉颤抖间,身后步子就起来了。
种彦谋贴身上去,嘴里轻叹着:“堂堂太师之子,如此耍赖可不好,算了,五万贯就不要了,这巴掌我得打回去。”
脸上努起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种彦谋摇着头叹气,将童师闵揪了回来,他的功夫虽然没有杨紫薇练得时间长,但是林冲和鲁智深教的都是霸道路子,再者他现在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打童师闵这个三十来岁被酒色掏的差不多汉子可谓是手到擒来。
“唰啦!”
童师闵腰上腰带被种彦谋拽了过来,整个人也如同皮球一样滚了回来,身子跌倒间,哀嚎声响起。
种彦谋是下了死手的,既然翻脸,不狠狠的教训一下怎么能解自己的气?
至于童贯的报复?那等到日后再谈,而且,他现在身上背负着刚刚剿灭宋江的势头,还有这么多人作证,童贯如果不想被更进一步的扒下一层皮,就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童师闵身子倒在地上,种彦谋也不拖沓,蹲了下去掰过他的脸来,扬起巴掌冲着那张油光满面肉都趿拉到两边的猪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
“啪啪!啪啪!”
来回打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