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种家军这上万步兵带着三千精骑的配比,在大宋算是能横行了,可放到燕云却是有些不够看。
可以说,单松山很不看好这次出征,不过毕竟不是正式开战,而是作为先锋部队去试探一下辽人在燕云还有多少兵马,想官家也不会让自己这个刚大婚的女婿死在燕云。
单松山猜着应该就是去镀一层金,虽然有些不岔,但是比起其他在东京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种彦谋这个种师道唯一的孙子能亲自领兵出征,也是可以的了。
“多谢单军头,在下岳飞!”
“岳飞...好!我记住了,去后面的关吧,通过了到时候报上我的名号,去西军报道!”
单松山点点头,拍了拍岳飞的肩膀,他对这小子很看好,为人谈吐不凡,而且作为一个在西北搏杀多年的老兵,他能看出来,岳飞那手上的老茧,绝对是多年苦练弓箭弄出来的。
并且看岳飞的两胯之间,有些宽松,这必定是常年骑马导致的,可以看出,在汤阴这个小地方,这么一个人,这么一身武艺,绝对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不然如何仅凭布衣却能练就一身的好身手?
这样一个人才,他觉得放在种家军当步兵实在是屈才了,而且有极大的风险阵亡,倒不如归拢到西军骑兵上,日后回到西北,将其引荐给大种相公,他日富贵了也能提携一下自己不是?
单松山想的不错,可是却低谷了岳飞的老实程度,他坚定的摇了摇头,婉言拒绝了。
“初入军阵,自当从最低做起,哪有一进来就做骑兵的?”
这话让单松山愣了神,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笑一声下了擂台,另有一人接替他。
“哎哎哎!看上面,那军头下去了,新来的这人看起来没那么厉害,王万,咱们有机会了!”王贵眼尖,一眼瞥到台上的人员更迭,随后兴奋起来,冲着王万徐庆两人大叫着。
徐庆没理睬他,王万倒是乐呵呵的接了句:“嘿嘿,有机会了,等参了军,我定要给俺老娘多存些钱,以后当了兵回家的时间都少了...”
“嗨!别说这丧气话,说不定咱们杀辽狗还能升大官呢,到时候接大娘到东京去住,听说东京人可多了,得有上百万吧!”
...
岳飞四人进种家军的事情并不为种彦谋所知,他在汤阴驻扎了一天后就再次启程了,种彦谋并不是不知道岳飞在宋朝,可他虽然知道岳飞,但并不知道岳飞在什么时候,家在何处啊。
曾在东京的时候,种彦谋向不少人都打听岳飞,但是得来的都是摇头或是一个完全不对的人。
种彦谋并不知道,日后那个大名鼎鼎,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岳飞,岳武穆已经成为了他帐下的一个大头兵。
“从没想过战马如此贵重,今日一见,真是如此。”
骑在马上,种彦谋催着马朝前方行进着,在他周围环绕着西军三千精骑,往日在汴梁的时候不是没买过马,可因为对这东西并不怎么感冒,而且东京人口稠密,马根本跑不开,也没怎么关注。
现在到了打仗时候,身边又多了这些自家祖父精心从西军挑选出的精骑,他这才恍然想起,即使是在东京,见到的大多也是驴子,骡子,牛等坐骑,而马却很少见。
“从真宗皇帝开始,国家战马就日渐稀少,马政荒废,战马多从羌人,吐蕃等西夷购得,然数量稀少不说,质量也差,时至今日,这三千匹战马,已经是大种相公手下的大半战马了。”
在种彦谋身边陪着的是韩世忠,他听了种彦谋的感叹后也不由得叹了一声,拍了拍身前马儿的脖颈,有些惆怅。
承平日久,别说是马了,就连最基本的人,都烂的不成样子,也就西军给力一些,可惜受到文官处处掣肘各级官僚贪污腐败成风,各种赋税巧立名目,以至于大江南北诸多土地无人耕种,逃离。
种家军的出身,苦水井就是这一大背景下的缩影。
可以说,大宋现在已经到了金缕其外败絮其内的程度了,然而种彦谋似乎还是没意识到情况的危急,这很正常,他基本上一直在汴梁生活,这里的艰苦程度可以说大宋最小的地方之一了。
整个大宋最为富庶的地方莫过于汴河沿岸,大宋人口过二十万的城市中有将近五分之一都分布在从江南到东京的大运河沿岸上,而靠近东京的汴河沿岸在宣和年间已然是成为了不亚于江南的存在。
这些城市承载的人口占到了大宋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二十二,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毕竟由农村到城市的人口转移往往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进步和发展。
但这在大宋却不一样,人口虽然在城市中大量聚集,但因为没有多余的工作岗位,导致许多的人不得不参加厢军或者干脆入山水之间为匪盗,辛辛苦苦只为一碗饱饭。
徽宗花石纲激起的民愤就是积攒了许久的结果,不过蔡京倒台之后,局面缓和了不少,种彦谋这个在诸多大臣之中像是一朵白莲花的人得到徽宗的信任,也为这个庞大腐朽的帝国续上了那么一会儿。
“马少有马少的打法,后面辎重拉得火药你都看到了吧?”
种彦谋并不是太担心,他对这些火药寄予厚望,这次出征,他可是把东京的军器监的存货扫了一半走,如果不是童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恐怕他能把整个军器监搬走。
韩世忠闻声转过头去,望着那有些长长的队伍,苦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