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浅陋。
只以为武道境界分为明劲、暗劲和化境三个层次。
化境武者被称为武道宗师,便是武道天花板。
却不知这只是世俗界的评判标准。
并不知道世俗界之上,还存在一个属于真正超凡者的修行世界。
以超凡者的标准者来看,齐武夫只是第三境武者。
而高长恭却是实打实的第四境巅峰武者,早就踏入比化境更加神秘莫测的先天之境。
这样的存在,远远凌驾于宗师之上,被称为“武圣”。
齐武夫哪里可能是对手?
武道一途,差一个境界,那就是隔一道天堑。
所以他就这么死了。
死在高长恭的多情飞刀之下。
死得那么仓促。
像是一个开过了的头的玩笑。
孙韫,“……”
孙聪,“……”
所有人,“……”
目瞪口呆,满脸震怖。
这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
李策今天只能喝三杯酒。
第一杯,遥望谪仙风采,邀明月共饮。
第二杯,为高长恭当世一绝的多情飞刀。
那今天这第三杯,又该为什么?
这是一个问题。
名列帝国宗师榜的一代宗师齐武夫,就这么死了,极为突兀,像个冷笑话。
等他直挺挺倒下,眼尖的人,才发现他眉心插着一把飞刀。
“死了?齐宗师……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怎么可能?!!”
“我的天……”
“不可能吧,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概沉寂了十多秒,众人发出阵阵惊呼。
难以置信。
嘴巴阖张!
高长恭温润一笑,又回到李策身边,低眉垂首,默默站定。
孙聪和几个陪酒的大佬,脸色全都变得煞白。
身体抑制不住开始发抖。
便是老成如孙韫,眼中也难以抑制浮现出恐惧。
在他们的认知里,武道宗师便是世间最强横的武者。
飞花摘叶,百步杀人!
开宗立派,横行无忌!
但就是这样的绝巅强者,竟然不是李策这个随从的一合之敌?
那李策又该厉害到什么地步?!
不敢想。
也想象不出来。
“孙先生,我今晚只能饮三杯酒。现在已经喝了两杯,你手里还有什么牌,都翻给我看看。”
李策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
孙韫满脸凝重。
手心早就满是汗意。
自己低估了、完全低估了李策。
便在此时,楼下又有人来。
“许将军来了!”
“传闻是真的,孙家真的请来了许师长!”
循声望去,便见一个中年人,出现在醉仙楼下。
身材高大,披着军氅。
短筒靴,白手套,标枪般笔挺。
身后跟着十多个卫兵。
个个笔挺军装,身体精壮,目光凶悍,携带冲锋枪。
站成一排,气势如虎。
许怀山,西境兵团实打实的少将师长,深得西境兵主东方策器重。
见自己请来镇场子的大人物到来。
孙韫悬着的心完全放下。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年轻人,武道再强,也不可能跟枪械抗衡。”
“不知道许师长压不压得住你?”
孙聪满脸嗤笑:“能打有屁用?见了许师长,你还不跪地求饶?”
李策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看楼下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许怀山一眼。
他起身,走到望月台的栏杆处,开始看月亮。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不恨万古英雄吾不见,恨万古英雄不见吾。
一分钟后,许师长带着自己的亲卫,走上望月台。
商界大佬们,起身相迎,极尽谦卑。
“许师长……”
“参见许师长……”
“贤侄,可算来了!”
孙韫上前,拉着许怀山的手套近乎。
“孙伯,小侄军务繁忙,时间有限。那小子在那里?”
许怀山问。
眉宇间颇有不耐。
他对今晚这事儿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有个小子挑衅了孙家,一分钱不想花就想要孙家价值三百亿的天空之城,又有些军方背景,孙家颇为棘手。
碍于祖辈交情,他才来给孙家站台。
“贤侄,在那儿——”
孙韫指向背对着众人、正在看月亮的李策。
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
“贤侄啊,知道你军务繁忙,孙伯也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这年轻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有些军方背景,居然敢强买天空之城……邀他来赴宴,他更敢公然动手、当众杀人……”
从许怀山视角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挺拔背影。
莫名觉得眼熟。
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摇了摇头,驱散这种莫名其妙的思绪。
孙韫所言,他不至于全信。
商人嘴脸,他一清二楚。
但他堂堂帝国少将师长,屈尊到此,这个显然也是军人的年轻人却敢背对他看月亮,丝毫没有转过身来参见他的意思。
军中此乃大不敬。
杀头重罪!
“年轻人,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什么来历,有什么背景。我既然来了,此事就到此为止。跟孙家道歉认错,然后滚。”
许怀山淡淡道。
吩咐的语气。
李策依旧没有回头。
他有节奏的拍着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