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山上,寨门后方的广场空地成了黄巾军的校场。
黄巾的军士们正坐在地上休息着,赵绩口中喃喃自语不停的再重复着什么,脸上的汗珠滴落下来,也没有擦拭的想法。
“三弟,第七条军规说的是啥啊,我又给忘了。”
“行军途中喧哗说话者,捆打军棍四十。”赵絮无奈的看了一眼赵绩回道:“大哥,你还没记住吗?昨天都背了一天了。”
“快了快了。”
赵绩将脸山的汗水擦了一下,又继续暗自念叨着军规。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全体立正!”
正坐在地上休息的两人,如同一群受惊的兔子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并迅速站好了队列。
上次有三人反应稍微慢了一点,便被周围的军法官重打了十军棍,所以现在众人听到立正的口令,几乎都形成了条件反射。
赵绩和赵絮两人,抬首挺胸,正视着队列前方,刘辟挎着环首刀带着几名一样全副武装的黄巾军士走了过来。
刘辟看了一眼马上就排列的整齐队列,不由点了点头,许安的练兵方法让刘辟大开眼界,黄天使者的训练,刘辟也曾经旁观过,也只是军中一些将校教习战阵上搏杀方法,还有就是模仿汉军锐士的军阵。
一开始许安只让这些汉子练习站姿,刘辟还略有疑惑,没想不到只是过了仅仅三天,这群乌合之众,居然也像模像样起来,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平地上只要黄天使者一个冲锋,还是能让这些看起来还算像模像样的农夫全部溃散掉。
刘辟睹了一眼队列,赵绩和赵絮兄弟两人就站在队列的前排,他对这两个人还有一点印象,便在两人身边停住了脚步。
按着许安教导的方法,刘辟转身面对着赵绩,叫道:“赵绩出列。”
“到!”
赵绩大声应了一声,然后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队列,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军律抽查。”
赵绩心中暗暗叫苦,他小弟赵絮早早就已经背的八九不离十,倒是他自己他背了一天还是不太记住,谁知道今天抽查军律又抽到了他。
要是没背出来,不仅是校场上要受罚,下了训只怕是还要被本什的什长教训。
“背诵军规第一条。”
赵绩听到刘辟的话,心中暗喜了一声,虽然第一条军规最长,所以赵绩记得时间也最久,之前休息的时候也问过了赵絮
“临阵对敌,军士退却斩该军士,如果全什退却只斩什长一人,若什长不退战死而军士退,导致什长阵亡,斩全什军士。”
“如果全队退却,只斩队率一人,若队率死战不退而队内军士先退走,导致队率阵亡,斩全队什长。”
“军规第十三条。”
“凡是临阵对敌,诈称疾病者,斩首。”
“军规第三条。”
“临阵对敌,如果有一什军士被围困,本队各什不救,致其失陷在敌阵,斩队率及各什什长。”
“倒是记得不错。”刘辟咧开了嘴笑了一笑,拍了一下赵绩的肩膀。
赵绩退回了队列,刘辟又抽了几个人出来背诵军律,可惜大部分都背的磕磕碰碰,甚至还有人完全没记住。
队列前方,趴伏着几十个人,军棍着肉的啪啪声在校场中响起,也引来了寨中妇孺的围观,倒是让受罚的众人涨红了脸。
“三天之后,所有人都要熟记军规,若一什中有一人记不下来,全什受罚,一队中有一什没记下来,全队受罚!”
刘辟阴沉着脸盯着校场的众人,校场上登时响起一练片的哀嚎之声。
让这群大字不识的农夫猎户,去背那么长的规矩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现实却由不得他们自己,自家什长的目光几乎已经可以杀人了。
明明有些人和他们一样不识字,但这些什长背诵军规却出乎意料的快,毕竟更多的太平道经义他们都背诵了下来。
黄巾军之前的军规都规定得不清不楚,执行的时候也多有纰漏,根本没有什么成系统的军规。
甚至每支黄巾军都有自己的规定,黄天使者们倒是有一堆条条框框,不过都是太平道的规定,和军规又相去甚远。
结束了军规抽查后,将训练的人物交给了队率后,刘辟便带着人走入了寨中黄巾军搭建的简易营地。
赵家的家主赵乐将居住的房屋让给了许安,所以黄巾军就围着原本赵乐的房屋,建立了一个简易的营地,搭上了一些营帐将房屋围了起了。
至于鹿台寨的那些青壮,许安倒是没有强制要求他们住在军营中,每日训练结束,还是允许他们回家休息。
穿过庭院来到了房门前,门前的甲士通禀了一声后,便拉开了木门。
刘辟脱下脚上的靴子,将头盔抱在怀中走入了房内。
房内,许安正坐在案首上翻看着手中的地图,一旁的赵乐,正在竹简上写着什么?
许安见刘辟走进屋内,起身问道:“他们军规记得如何了?”
刘辟坐在了一旁的案桌上,将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没好气的说道:“别提了,我问了几十个人,结果能回答上来的就赵绩一个人。”
许安点了点头道:“无妨,本来就不可能那么快的。”
刘辟又倒了一碗水后问道:“这些新兵还要训练多久?”
“还要训练差不多一个月,到时候装备上兵刃应付其他几处的贼寇绰绰有余。”
许安说完后对刘辟问道:“弓队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