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
广宗城外的汉军越聚越多,期间皇甫嵩又令汉军数次攻城。
但是收效甚微,广宗城外一战后,虽然是汉军得胜,杀伤了大量的黄巾军,但因为张梁的强势回击,黄巾军本来因张角病逝而低落的士气,得以回涨。再加上广宗城本就被张角经营的密不通风,物资齐全。皇甫嵩指挥汉军进攻一月,麾下众将轮番上阵,还是没有攻下广宗城,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货,汉军将广宗城外的黄巾军营寨全部拔除。
已入十月,北地的秋风越发冷冽,深夜天空压抑的恐怖,不见一丝亮光。广宗城城墙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守夜的士卒。秋风吹过,让站在墙头警戒的一个士卒打了一个寒颤,他挪动了一下身子,又拉了一拉身上的单衣。
城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一下子将他的睡意全部驱散而去。无数箭矢从城下急射而来,而后城墙下无数火把亮起,苍凉的号角声在广宗城外响起。他想大声呼喊示警,但是为时已晚,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面门,一支正中他的咽喉,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一头栽下城去。
城外一处土丘上,皇甫嵩立马在前,火红的大纛旗两侧,无数高举着火把的汉军,正缓缓向前。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被力士推出。
几处城墙上喊杀,汉军锐士卒趁着夜色的掩护突然出现,一时间将城墙上的黄巾士卒杀的节节败退。此时广宗城内正在梦乡中的黄巾军,甚至还有人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终于在城楼处响起。
示警鼓声响将张梁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房间内油灯已被闻声而来的的黄天使者点亮。
“令诸将固守营寨,无我军令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但是广宗城内已是乱成了一团乱麻,无数士卒从睡梦中惊醒,听闻着远处的喊杀声和战鼓声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开始大喊大叫。狂风呼啸之间好似能听到汉军的呼喝之声,冲天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急促的战鼓声响彻了广宗。
“我等有黄天庇护,岂会输给苍天的野兽!!!”
城墙上的黄巾士卒口诵经义和先登的汉军甲士在城墙上争夺着每一个垛口,每一个箭楼。
“杀啊!!”
井阑被缓缓推至城旁,无数汉军弓手拈弓搭箭,广宗城上一时间箭如雨下。
南面两处城门外,汉军冲车也被力士推上前来,撞木在一众力士的拉扯之下,狠狠的撞击在城门之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前军将士在城墙上浴血奋战,我等在这里看着?”
孙坚胯下的坐骑,不住的打着响鼻,马蹄抛着松软的土地。
皇甫嵩斜眼看了一眼身旁局促不安的孙坚,不由哑然失笑:“你乃前军主将,眼下战局不明,怎么可以贸然突进?”
孙坚好不容易抚慰住自己的坐骑,听到皇甫嵩的话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一群蚁贼而已,凭我手中铁戟,腰间宝剑谁能挡我?老将军多虑了。”
正说话间,城墙之上突然听见三声巨响,皇甫嵩神情一振,将手中令旗抛向一旁的孙坚,孙坚一愣,皇甫嵩微微一笑:“那就让我见识见识江东猛虎的勇武吧。”
“诺!”
孙坚大喜过望,一拉马缰胯下乌云踏雪一阵长嘶,身后黄盖四将并着无数江东子弟高举着火把和武器也随之而出。
“儿郎们,让老将军见识一下我江东子弟的勇武!”
孙坚纵马向前从高大的楼车之上直接冲入广宗城的城墙,手中铁戟舞动,刚刚聚集起来的黄巾军阵,瞬间便被孙坚踏破,戟戈所指无人能挡,所至之处无不披靡。
城上的汉军见孙坚上阵,不由士气大振,汉军甲士如潮水般往上涌。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也挥动武器如狂癫一般上了城墙。
城楼之中,一员黄巾悍将带着数十名黄巾军结成军阵,死死守住绞盘,门口堆满了汉军的尸首。
汉军此时已经被杀的胆寒,控制城门开关的绞盘驻守的居然是黄巾军中最为狂热的黄天使者,狭隘的门口彷佛成为了一道天堑。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欢呼之声,映入黄巾众人眼前的是一身火红的战袍。
“城门开了!!!”
广宗城下南门的撞木被力士搞搞拉起,但是还没等撞木落下,大门却缓缓的打开了。
大门洞开,城门处内外双方一时间愣在的原地,一名汉军司马率先反应了过来。
“杀!”
一声大喊,将双方人马全部惊醒,数丈宽的城门眨眼之间便变成了绞肉机器,两军前排的士卒如同割麦一般倒下,前方的汉军甲士拼了命的想进城,想拿破城的首功,城内的黄巾士卒则高呼着天下大吉前赴后继,不肯退让一步。
皇甫嵩本以为今晚的夜袭顷刻间便可以击溃广宗城内的黄巾,如同之前所遭遇的黄巾军一样,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但是现在城内的黄巾仍然在负隅顽抗,城门丢失,但是城内的黄巾居然用血肉之躯,堵住了汉军的前进的方向。
三河骑士的虎符被交给一旁的阎忠。
“儿郎们!随我来!”
阎忠一马当先而去,手握火把的三河骑士紧随其后,如同一条狰狞的火龙直奔城门。
人马皆披重甲的三河骑士组成的火龙,一头撞上了在城门列阵的黄巾军阵。密集的黄巾军阵,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