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副宗主应该明白,此人身为灵修之时无论做了何事,皆与我虚阳宗无关。可如今他们三人已是我虚阳宗之人,褚宗主此时再追究她们身为灵修之时所犯之事,是否牵强了一些呢?”
女子开口之间,同时传音楚月,而四字入耳同时,楚月便已猜出对方身份,正是之前密洞之中的红眸女修。只不过她此刻的样貌,与当时截然不同,一者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者却是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华服贵妇。
其此刻身穿一件黑纱长裙,样貌看上去略有几分英气,而开口之间,面对眼前黑衣老者全无半点惧色,反而隐约之间,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哦?”
黑衣老者原本因为对方“褚宗主”的称谓,而心情大好,此刻却听对方开口之间,着重发音于“副”字,当即眉头微皱,面色有几分难看。
而其轻疑一声的同时,目光越过眼前女子,却是落在了玄丹女修之外的楚月与商梦云两女身上。
“柳道友,你说这三人,皆是你虚阳宗之人?可照老朽来看,此两女身上,可并无半分魂修气息。莫不是柳道友,想要将此两名灵修据为己有?吃独食,可是不太好啊。”
黑衣老者此刻只恨周围只有自己两宗之人,此时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留下那名临阵反水的明日宗长老。若是其也在此地,那自己这句话才有足够的挑拨之用,不至于眼下仅有敲山震虎一用。
“褚副宗主说笑了,此两女周身之所以没有魂修气息,乃是因为这两人如今,已经拜在宗主门下,得传功法。此术无关修为,不知此术者,是断然无法看出端倪的。更何况...”
女子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笑着看向眼前的黑衣老者,而后者闻言双眼一眯,其自然清楚虚阳宗最为擅长神魂淬炼之法,若此两人真是被虚阳真君收做弟子,倒真有可能让自己看不出修为。
可是其转念一想之下,心头却是忽然一紧,因为在三人谋划之中,虚阳真君如今应该已与其他两宗宗主同归于尽,而这件事,眼前之人不可能不知情,那她又为何在此时提起虚阳真君。
难道....她也临阵反水,放了虚阳真君一码?可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
“何况如何?”
黑衣老者此时心下有些担忧,不过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思索之间,下意识接了对方的话。
女子闻言,却是对着黑衣老者会心一笑,意味深长。而后转过身去看向身后三女,紧接着开口道:
“更何况,眼下似乎不是讨论此事的时机吧?若因小失大,不知褚副宗主,如何看待此种人?”
黑衣老者呵呵一笑,心下却是有些懊恼,今日之前,三人之中,自己的实力最强,即便是其余两人联手,也无法敌过自己。因此在谋划夺位之后,他便生出了灭杀其余两人,独吞胜果的念头。
可是如今眼见此女开口之间,似是自信满满,加上此女平日里对待自己的态度,与今日判若两人,他并不觉得此女是在故作高深。而同一时间,他也多次暗中施展神魂感知过对方的修为,可得到的结果,却如其身后那两名女娃一般,毫无魂力波动。
他自然不会认为站在自己眼前的,乃是一名以秘术化形成此女模样的灵修,因为若是这样的话,像她如今这般操控阵法,护持身后三女,自己必定能够感受到其周身的灵气。
因此转念之间,黑衣老者,倒是对于其之前的言语,多信了几分。
“因小失大,得不偿失,这类人很是可怜,但却不是最可怜的。老朽以为,最可怜的人,乃是明明已做了不可回头之事,却痴望自己还能回头,最后非但功亏一篑,自己也死在了回头的路上,于人落下一世骂名,于己则是一事无成。”
黑衣老者此言一出,眼前女子虽然面色未有改变,可是眼眸之中,却已是多了几分杀意。她自然清楚对方说这些话,是为了敲打自己,也知道他口中这最可怜的人是谁。
若是放在从前,自己听他如此讲话,最多也就只是反感而已。可是如今已经已经找回了全部的记忆,自然也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师弟。师弟一生苦难,起始于虚阳真君,终止于眼前之人。
虚阳真君如今已经被自己炼化为一具听命行事的傀儡,至于眼前之人,先前还不是必杀名单,可如今听了这番话后,红眸女修便将其列在了名单之上。
“褚副宗主说的是,不过若我们再不进去,只怕非但无法做力挽狂澜之人,反倒是成了背黑锅的人,这样做,又算不算因小失大呢?”
红眸女修开口之间,不再看向黑衣老者,而是右手一挥间,一团黑雾便笼罩在楚月三人身上,而后黑雾瞬间升腾,瞬息消散。可在消散之时,内中却已然不见四人踪迹。
黑衣老者留在原地,面色越发阴沉,因为其原本的计划,便是等到山谷内的众人危机之时,自己再现身于此,力挽狂澜。而后解决此方裂缝,不久后自会传来三位宗主遇害的消息。
届时,自己便可以将一切的脏水泼给那名已死的明日宗长老,更是可以打着为宗主复仇的名号,整合两宗战力。
可是,自己的算盘,如今却出了眼下此女这个变数,一个本该身死的人,如今安然无恙出现在此,更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得不小心行事,万一事情有变,贸然出手,只怕是会引火烧身。
“师伯,我们接下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