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又失眠了...
看着妻子背对着我,我这心又一下一下抽着疼。
明明我都已经一再提醒自己,要放下对她的一切感情。
可是,却又做不到。
我脑海里一直在想着,究竟那晚真是我冤枉范军了,还是...他们本来就串通起来死不承认,以此打消我的顾虑?这样才好骗母亲的棺材本?
可如果真冤枉了范军的话,那我...怎么去面对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当时我看到的聊天记录,明明就是范军的头像和名字啊,这一点我还是很肯定的。
可我隐隐之中总觉得这事儿透露着不对劲,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
看着妻子的背影,我这心里堵得慌,真的很想问个清楚明白...
天亮了,妻子起床想去准备早点,我让她去洗漱,早点还是我来准备。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冲她笑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女儿而已。
来到女儿房间门口,母亲已经在里面,看到我出现,她摇了摇头,我懂,现在我不宜再刺激女儿,赶紧进厨房准备女儿平日最喜欢吃的早餐。
妻子洗漱好就去帮女儿穿衣服...
我们全家似乎都意识到了,女儿生病了。
我和妻子很有默契的不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切好像又恢复往常的平静。
但,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吃早点时,大家都用力的逗女儿,希望她能有所改变。
但...似乎都在做无用功。
她最喜欢吃我做的玉米酥,我怕她牙不好,平时很少做,她却一口不吃。
就连平时妻子不喂,她就不吃,现在,宁愿笨拙的用儿童餐具吃,也不肯要妻子喂一口。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动画片还看。
只是,看十分钟就能把饭吃完,她以前能看两小时。
妻子还痛苦的说连衣服也不要她帮忙穿了,一碰她,她就不停往后退。
母亲安慰她,这就去取钱带彤彤去看病。
看着妻子和女儿,我难得的没有阻拦母亲。
但是...这心里总是觉得膈应。
如果没有看到妻子和范军的聊天记录,我会比母亲更紧张。
知道了他们两人要利用女儿生病骗母亲的棺材,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妈没多少钱,那是她老人家的棺材本,家里的钱...你比谁都清楚,别太过分。”我淡淡的嘱咐着妻子。
妻子也知道她把家里的钱都弄没了,咬了咬嘴唇,说:“我知道,可女儿的病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说:“我应该担心,还是不应该担心?”
“沈杰,女儿都这样了,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是不是非得去做个亲子鉴定,你心里才舒服?”妻子眉头微微一皱,压低声音说。
“对,找时间去鉴定一下。”我直接同意了。
女儿是不是我亲生的,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带了绿帽,还要去帮别人养孩子!
我们俩都压着声音,不想也不能再让女儿受惊吓了。
妻子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同意。
她的表情更让我这心里难受,似乎已经没必要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了。
电话响了,是徐婉秋打给我的,让我下楼,她送我去骑电动车。
电话我是当着妻子的面接的,她听到了徐婉秋的声音,突然一拍桌子,起身,冷着俏脸,怒瞪着我,说:“到底是哪个贱女人?又送你回家,还接你去上班?”
我淡淡的看向她,母亲急忙来拦着妻子,劝解着:“你们俩怎么还在吵,彤彤都被你们吓出病了!”
“妈...”
妻子声音颤抖着,忽然就哭了起来,委屈的诉说着:“现在不是我在外面乱来,是沈杰他在外面养了女人,那个女人现在就在楼下等着他呢。”
母亲惊诧的看向我,问:“小杰,梓晴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行得正坐得直,才懒得去跟妻子解释。
在母亲和妻子眼中,我却属于默认。
“小杰啊,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你是要看着这个家就这么散了吗?”母亲很痛苦。
“今天你不说出那个女人是谁,你就别去上班了,反正,你上个月也只拿了八百块。”
妻子瞪着我,她是在吃醋。
但是,在我眼中却透露了更多信息。
她怎么知道我上个月拿了多少钱?卡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我也没跟家里人提起过上个月的收入。
母亲听到我的工作出了问题,紧张的询问着。
我们都刻意的压抑着情绪,不再当着女儿的面去争吵,但女儿还是站在了我们面前。
我什么都没说,起身拿着外衣就下楼。
在电梯里还碰到了隔壁的邻居,一对中年夫妇,女的四十多了,胖成个球,还要穿一身紧身的衣服裤子,勒出几道杠,头发有些油腻,男的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身形消瘦,我记得是个工厂的主任。
感觉应该有点威严才对,但是,他站在他老婆身旁,感觉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冲我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一看见我,那女的就板着个脸唠唠叨叨。
“大晚上的,吵吵什么?整天吵吵,烦不烦人?你们不睡觉,别人还不睡了?看你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