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邦宁让李牧在城中寻找胡氏兄弟,其实也只是假象,与王承阳,李嗣源两人无异。
胡氏兄弟事关胡宗宪,而胡宗宪又手握徐邦瑞勾结二严的证据,如此重要的两个人,别说徐邦瑞不会轻易放手,即便是徐邦宁,也不愿让其他人找到。
所以他让王承阳,李嗣源,李牧皆去寻找,实际上只是为了制造假象,让徐邦瑞以为他已经手段尽出,再无其他办法可使而掉以轻心。
至于最后结果,已然摆在这儿,徐邦瑞眼见徐邦宁已经上钩,所以故意将行踪泄露给他,导致了今日城外之局。
然而李牧说到底,只是走了一回过场,并未真正帮到徐邦宁。
此次徐邦宁说服嘉靖一道前往裕王府,那可是帮了李牧大忙,他总该回报回报才是。
不多时,李牧在陆鸣玉的带领下来到偏厅,此时朝露已经离去,李牧左顾右盼,没见到人自有些失落。
但他也知道今日徐邦宁叫自己来,当然不是因为朝露。
“徐兄,今晚必有消息!”
李牧此时还不知情,兀自以为他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不必了李兄。”
徐邦宁淡淡一笑,婉拒了。
“这是.这是哪出啊徐兄!”
“你信我的,今晚必有消息!”
李牧哪里肯放弃,他需要和徐邦宁拉近关系,一来可以争取到朝露,二来还能为裕王府拉拢徐邦宁,所以徐邦宁之事,他打定了主意要一帮到底。
“此事已经结束了。”
“叫你来,是另外有件事要你帮忙。”
徐邦宁也不废话,当即摆手示意他不必着急。
“啊?”
“我这.你说”
李牧本还有些诧异,但转头一想,什么忙不是忙呢?只要能拉拢徐邦宁,管它哪件事,反正帮忙不就完了呗?
“今日徐邦瑞在城外欲对我痛下杀手,幸亏我准备充足,不然今日李兄见到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徐邦宁再度抬手,示意他坐下。
可李牧刚把茶盏端到嘴边饮一小口,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
“竟有此事?”
绕是李牧也不由得一惊,急急站起,骇然不已。
“坐坐坐”
“徐邦瑞现在是脑袋上推小车,走投无路。不杀我,他不会罢休的。”
待得李牧坐下,徐邦宁这才缓缓道来。
“不过他想杀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今日他可谓手段尽出,却已然没能动我分毫,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咬牙切齿的咒骂连天呢。”
说着,徐邦宁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想到今日徐邦瑞在城外破庙前那吃瘪的样儿,徐邦宁就忍不住觉得心里痛快。
能让这么一个玩弄心机的人栽这么大一个跟头,只两个字形容,痛快!
“那徐兄的意思是?”
李牧当然听出徐邦宁这话里还有没说完的话,当即问到。
“他要杀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此次若不是我提前早有安排,哪有这么容易脱身。”
“所以我想请李兄帮我在城内散播散播今日之事,最好搞得满城皆知。”
徐邦宁目光一定,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然而李牧闻声却是神色微顿,很是纳闷。
“此事乃魏国公府家丑,怎么看都不像一件好事,徐兄此举”
所谓家丑不外扬,兄弟相争,旁人赶忙掩饰还来不及,如何还能着急忙慌的向外散播?
这不是故意打自己的脸么?
“李兄有所不知啊。”
“我与徐邦瑞早就势同水火,我们两个终究是有一个要死在对方手里的。”
“但我初到京城,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势单力薄,而徐邦瑞要害我之心,路人皆知,我总不能日日提心吊胆的防备着他吧?”
“旁人若是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争斗,只要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定然讨不了好,如此方能制约他,让他不敢妄动。”
徐邦宁说着笑着,闲情逸致的模样倒居然十分惬意。
一旁的李牧见状,当即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种事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居然还这么让人身心愉悦呢?
“徐兄的意思是,把这件事闹大,人尽皆知,徐邦瑞就不敢对你下手了?”
“对喽!”
徐邦宁见他总算明白了过来,当即重重点头。
李牧闻声,眉头微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兄在考虑什么?”
“我在想,既然你们兄弟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份儿上,光凭人言,只怕还不足以牵制他吧?”
李牧身在京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奇葩事没见过?
父子相残,兄弟相争,这种事在京城还少了吗?
既然徐邦宁与徐邦瑞已经争斗到如此地步,仅凭外人的猜疑与质疑,徐邦宁如何能够安得下心来?
“李兄的意思是?”
闻声,徐邦宁诧异问到。
“要想让徐邦瑞日后都能老老实实的,那徐兄手中必须得握着些他的把柄才是。”
“如此一来,方能制衡住他,让其不敢放肆。”
“再者,如果徐兄想要永绝后患,那务必要下手狠绝,切不可妇人之人,如此争斗,史册之上比比皆是,鲜有不流血而成的。”
李牧一番话可谓头头是道,字字在理。
绕是徐邦宁,竟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听李兄此言,如雷贯耳!”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