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自的,往龙城而去。
“嘿,小辈就是小辈,年轻气盛,不听人劝。”
“等到吃了亏,就知道……”那老者本还有意,想要带着云中君一起,抢占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好容易被人挑中,结果缺见云中君理都不理他,当下便是升起了气,自觉是受到了羞辱一般。
云中君跟在那车架的后面,缓缓的往城关而行。
在那车架的后面,那一头庞大无比的异兽,亦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云中君的面前。
这异兽,也不知是个什么品种,身上的气血,强横无比,云中君只是稍稍靠近,身上的法力,就似乎是要被那血气给压制一般。
云中君细细的看了一下那异兽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看似错落凌乱,但致命伤,只有一处。
那就是头颅间,一柄长枪穿颅而过!
不知是车架当中猎杀这异兽的人,有意炫耀还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曾将那长枪收回,这异兽,也是被倒拖着往前,正是如此,才是叫云中君将这一切,看了个真切。
车架两旁护卫的士卒,也不管云中君,只是自顾自的往前。
车架进了城关之后,便是停下,车架当中,有人稍稍拉起了车架的莲子,似乎是打算看云中君的笑话一般。
云中君缓缓靠近龙城的城关。
这城关之上,有强大无比的法阵,就算是威能引而不发,也依旧是令人胆战心惊。
城关与城关之间的,是一截一截的‘断墙’,每一截断墙上,都有着刀兵的痕迹,断墙上,还雕刻着一些画卷——却是祖龙争雄天地的时候,于无数大敌争斗的画面。
深深浅浅的线条上,玄妙莫测的力量,朝着云中君压了过来。
而云中君腰间,那一枚令牌,则是稍稍一动,便将那玄妙莫测的力量,给推开。
于是这东海龙城,便在云中君的面前,敞开了大门。
“无趣。”前面停着的车架当中,失望无比的目光移开,而后车架便是继续往前。
“不可能啊?”
“这城中每一家贵人的令牌,我都认得,那后辈腰间的,明明就不是其中任何一家的令牌,也不是东海任何一个职司的令牌,他怎么就能够进入那龙城呢?”云中君的身影,消失在城关之后的时候,之前的那老者,还在不住的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放过了一个能够讨好云中君,跟着混进东海龙城的机会。
……
才进入这东海龙城,云中君便是一愣。
龙城当中,声音喧嚣无比。
广阔无比的长街上,无数的修行者,往来穿梭,熙熙攘攘。
偶尔还能看到有逍遥真仙,化作数千丈大小的原形,躺在街角,然后被城中巡逻的卫士拖走。
站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云中君一时之间,竟有一种不知何去,不知何往的茫然之感。
一道城关,隔开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龙城当中,天地元气,异常的活跃,天地元气当中所蕴藏的生机和灵性,亦是极为的沛然。
云中君默立于长街之上,只觉得自己周身经络间的法力,都是涌动了起来——一千余年未曾用心修行,但只是在这龙庭当中一站,他体内的法力,便是飞快的运转了起来,若不是云中君即是压制宣泄的话,他几乎是要引动三灾之一的雷灾降临!
“还好,还好!”将体内涌动的法力压制住之后,云中君才是庆幸的叹了口气。
“这位先生,可是前来龙庭述职?”茫然不知往何处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云中君的身边响起。
云中君转身一看,一个穿着素衣的长生天仙,隔了几丈,与他相对而立。
这个长生天仙,云中君见过——赫然便是之前进城时候,那车架上扬鞭的驭手。
“龙城四通八达,颇多禁忌之地。”
“奉我家昂平公子令,前来为先生引路。”
那驭手看了看云中君腰间的令牌,朝着云中君一礼到底,姿态极其卑微。
“那就有劳了。”云中君朝着这人还礼。
虽然对那昂平以及先前之人,以人为畜的行为,有些抵触,但云中君还不至于是为此将人家的好意当做驴肝肺。
这龙庭当中,他不但没有熟识之人,更是连路都分不清楚,若是无人引路的话,他怕是还得在这东海龙城当中,迷茫一阵子。
说来也是好笑,他来这龙城,空有一肚子的筹谋,结果这一肚子的筹谋,却是倒在了第一步。
那驭手,极为的健谈,这龙城当中,每一个建筑,每一处宅邸,甚至于每一个牌坊以至于每一处伤痕,这驭手都能将其来历,说的头头是道。
最重要的是,这驭手从头至尾,对自己的定位,都极其的精准,言行没有丝毫喧宾夺主的感觉,只有当察觉到了云中君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了,他才会开口介绍一番……虚实因为担心之前的行为,在云中君的心头留了痕迹,是以,那驭手引路前行的时候,也没有提所谓的车架之类,就只是带着云中君一路步行。
“先生要寻之处,就是这里了。”足足半天之后,那驭手,才是带着云中君,出现在了一个挂着‘战’字牌匾的堂前。
“龙城之外,所有前来述职之人,皆是于万战堂中报备。”那驭手对着云中君道。
“路以待到,还求先生给个名号,好叫仆对我家公子,有个交代。”云中君进入万战堂的时候,那驭手便又是出声,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