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醉!”看着壶中倾洒出来的琼浆,云中君的心头,再次一颤。
“会是谁呢?”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察觉到那危机之后,云中君便是提起了自己的心眼。
自然,那掺杂了帝君醉的琼浆,才一倒出来,云中君就察觉到了不对。
“会是谁呢?”云中君想起了自己施展望气术的时候,隔壁绣阁当中的存在。
一者,是云上楼中唯一的一位不朽神君——必然是长河神君。
第二人,运数之体现,虽然只是一个逍遥真仙,但命数,却是稳稳的,不朽金仙的命数,甚至于那青色当中,还有隐隐的紫意。
这一道气运,云中君在淳安水府当中,也见过。
“一个逍遥真仙,却能够令长河神君亲自做陪。”云中君双指捏着杯盏,将杯中掺杂了帝君醉的琼浆,缓缓饮下。
“会是谁?”
云上楼,乃是宴饮之处,就算是一位不朽神君到了此间,若是分量不够,关系不好,长河神君,都未必会亲自做陪,但偏偏,长河神君却是陪在了那逍遥真仙的身边。
“这即是说,来人的身份,虽然只是逍遥真仙,但实际上,却比不朽神君,还要来的尊贵。”
纵观整个东海龙城当中,有这样分量的逍遥真仙,并不多,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云中君再次开了望气术,目光落到了隔壁绣阁当中,那位逍遥真仙的气运上。
当云中君想要细细的查探一番,这逍遥真仙气运构成的时候,强烈无比的排斥感和危机感,亦是在云中君的心头,浮现出来。
“是他吗?”白术将手中掺杂了帝君醉的琼浆,一口饮尽,元神一片通透,连思绪都变得快了几分。“如果是他,那可真是妙极!”
虽然查探没有结果,但这没有结果,同样也是一种结果。
“唉,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不服!”云中君还在沉思的时候,他对面,一个本就有了几分醉意的逍遥真仙,也是陡然将手中的杯子,往旁边一砸。
“云上楼之战,明明是你们无礼在先,到头来受罚的却是我们。”这逍遥真仙,一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的模样。
“不是很正常吗?”
“赢的人是不会有错的。”云中君略一沉思,当即便是针锋相对的道。
“好一个成王败寇!”那逍遥真仙,半醉一般斜趟下来。
“我们以众凌寡,却输了个底儿朝天,却是应该受罚,应该受罚。”那逍遥真仙,一连饮了几杯,将旁边的侍者都赶出去,摇摇晃晃的,走到云中君面前,为他满上一杯。
“云真君,所谓的调度之法,我等也算是有一些心得。”
“无非便是倚强凌弱,以众凌寡而已。”
“但当日,强弱之势分明,亦无腾挪辗转之处,叫你拉开阵型。”
“真君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逍遥真仙,一副诚心请教的神色。
这逍遥真仙问出来的时候,旁边的长河神君,以及敖,都是竖起了耳朵。
那一战之后,他们也曾复盘数次,但没有任何一次,能够做到云中君那般的地步,没有任何的机巧,就是毫无花俏的一击,然后分出胜负……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强弱分明?”
“怕不见得吧。”云中君大刺刺的接过那逍遥真仙奉上的琼浆,一饮而尽。
“你们七千余人,看似结成了军阵,但就真的同心为一体了吗?”
“临战之际,你们各自的侍卫,所求的第一目标,不是进取制敌,而是保住你们的性命!”
“所以,我令人亦玉石俱焚之态,大举而攻,你们各自的侍卫所想的,不是与友军联手应敌,而是要在军气的反噬下,保住你们。”
“至于说军气的碰撞,自然有他人应付。”
“巧的是,其他人所带来的侍卫,也是这般想的。”
“所以,你们以为的强弱分明,只是假象。”
“临战之时,我真正所应对的,只是百十来个侍卫而已。”
“这才是战阵之上,倚强凌弱,以众击寡的真髓。”云中君的言语之间,同样也是充满了肆无忌惮的狷狂,帝君醉的效力,已经是发挥了出来。
“难道那些侍卫们,每个人都无死战之心?”听到云中君所说的,他们失败的缘由,长河神君恍然大悟的同时,那逍遥真仙,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死战?”
“哈哈哈哈哈。”云中君起身,“那些侍卫们,也算是训练有素,也不缺实战经验。”
“想来,你们这些贵人公子,在龙城当中,也是多有争端。”
“但你们之间的争端,可敢分生死吗?”云中君身形,陡然前欺,目光当中自己面前的逍遥真仙,其间尽是森寒。
“可敢分生死吗?”那逍遥真仙,被云中君一问,脑海当中,便是不停的回荡起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不敢分生死的—— 若真的见了生死,那些贵人公子,或许无恙,但那些侍卫们,却必然是要尽数陪葬的。
既然如此,又如何能指望那些侍卫们,生死相拼?
至于说输赢,呵,输了丢的又不是这些侍卫们的面子。
“在边境战场上,就算彼此之间的试探,也都是不死不休的!”云中君的言语当中,满是血腥。
“你们这样的,上了战场,就是给人送战功的。”
“真君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资格去镇守边塞?”云中君面前,那逍遥真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