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幻觉?
谢岙呆呆捉着尾巴,见那人浑身微微一震,萦绕剑光随之一晃,登时晃得自个儿双目缩了缩。
真、真的是青钧师侄本尊嗷嗷嗷!
谢岙立即提起裤子,然而忘了那尾巴已经贴在了屁股上,裤子拉上去时连带着尾巴也卷进去些许,越发贴在屁股上。
谢岙满脸通红迅速伸手捉住尾巴,拽了拽,没拽动。
卧槽,怎么就紧紧黏上去了!
就在谢岙手忙脚乱之时,身前风声微动,床帐飘过眼前卷过周身,层层包裹严实后,谢岙就被一只手臂腾空抱起,循光覆上两人周身,连同之前换下的衣物,化作一道虹光自客栈消失。
栈房间俨然换成了一见开阔屋子,房内各物放置一丝不苟,纤尘不染,窗外看去古树翠荫,荫蔽静谧。
此处正是太苍山庄云青钧所居屋舍,从那混乱地方来到熟悉环境,谢岙也没敢松口气,战战兢兢趴在自家师侄的肩头上,只觉阵阵寒气扑面涌来,冻得浑身骨头一敲即碎。
上一次是入侵室内偷翻亵裤,这一次是独自一人享受猥琐装扮,身为师叔的印象分要负到渣渣了混蛋!
等到谢岙两脚安全着地后,忙抬头看向自家师侄,也好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见缝插针打圆场。
这一看,谢岙却是呆了呆。
刚才太过紧张注意力全放在那条尾巴上,此时方才注意到,眼前之人已经不是那未及弱冠的少年样貌。
身形比之前修韧拔高,剑袖外垂着的手掌更加宽长,一身剑魄仙骨,浑若璞玉;曾经寒玉俊容,如今更是冰如万年寒渊,抬眸通月辉,踏足落寒雪,仿若已经看透三清四象,五行八荒。
看到曾经尚且青涩几分的寒漠少年进化成终极版冰块仙尊,谢岙顿时有种心肝胆肺皆蔫吧抽动的感觉,尤其当冰寒黑眸缓缓望来,与气势萎靡的自己一对比,看起来倒像是谆谆训诫的师父一般。
“百年......”
云青钧缓缓开口,清润嗓音比之前低沉几分,惊沛真气之下,若洪荒青崖之钟,连同隐隐嗡吟长剑,共鸣出让谢岙头皮发麻之声。
“师叔百年来......去了何处?如今怎会在鱼龙混杂之地,穿着这般......鲜耻衣装?”
谢岙简直吓得两腿发软,没注意到某仙尊视线微移错开,两只白玉耳朵隐隐透着一抹红晕。
自家师侄的杀伤力翻倍了怎么办嗷!!
“我、我去了一处地方,那处在六界之外,来回极难......”谢岙连忙把魔族之事避重就轻解释一通。
“......魔族?”云青钧缓思片刻,随即上前一步,咄咄寒气沉蔓倾散,屋内剑气猎猎大起,“即是去了他处,那为何只言片语也不传来?”
“呃,那、那地方界门森严,无论用何法也传不出话——”谢岙被刮骨寒风吹得后退一步。
“此事如此重大,师叔为何不与我商量,独自离开?”云青钧蓦然抬眼,又上前一步,眉间如凝迭迭剑气,“或是说......若是此事未了,师叔便永不归来——?”
纯浩真气霎时如云巅狂风翻涌,但见某仙尊每踏一步,整座太苍山庄竟是震上一震,三步走来,浮山已如风筝飘摇,外面传来众弟子阵阵惊异沸声。
谢岙只觉自己两只脚都似踩在薄冰上,背后大汗淋漓,再硬的骨气也顶不住自家师侄步步逼近,慌得一猫身子嗖嗖后退数步,直嚷嚷道,“这都是师父的主意——!”
云青钧足下一顿,挥袖一扬,赫赫真气铺涌而去,一道禁制拔地而起,窗扇连同房门都被剑阵包裹。
“簌......”一片树叶被风吹着从窗外飘进,霎时被千道剑光绞碎焚灭的连粉末渣渣都不剩。
谢岙嗓音颤抖如筛子,“青、青钧师侄?”
“既然师叔嗜爱不辞而别,贪图山下热闹,罔置纯阳之躯,留恋四方,不如就在此静心养性,日日习经修习,直到师叔不......再擅自离庄——”云青钧双手负后,敛眉垂眸,宛如千钧定音,不再更改。
谢岙听得耳朵直跳。
不......再?不敢再?不能再?!中间那可疑的停顿到底是什么?!
难道要把自己关到垂垂老矣、行动不便?!
这种意味深远、饱含各种寓意的歧义简直比直接说出来更可怕嗷嗷!
眼看无耻推卸责任也不能换来自家师侄的缓和态度,谢岙咬咬牙,决定再吐露些实情,抬头字字恳切道,“青钧师侄,其实师叔的意思是......”
正说着,谢岙脖颈后忽然有些发痒,似是毛团扇动跳了跳。
下一瞬,便见原本严严实实裹着身体的床帏哗啦滑下,露出里面一身白毛皮兽装,谢岙两只手连忙拽住下滑的床帏,联系之前话语,倒像是主动脱了外皮一般。
谢岙额角狠狠抽了抽,忙道,“师叔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想......”
没等谢岙说完,那脖颈上的兔毛团又跳了跳。
“呼......”
颈上细绳径自散开,白毛抹肚霎时滑脱下去,露出其下一片光溜溜、软绵绵、白嫩嫩的细皮嫩肉。
“啪嚓——!”这是某仙尊足下石板碎裂塌陷之声。
“嘎呜——?!”这是某师叔惊吓嗷叫之声。
卧卧卧......卧槽!混蛋他姥姥个兔爷!
谢岙简直羞愤欲撞墙,一手势若雷电急速把抹肚提上去,一手恶狠狠抓向挂在细绳上的兔毛团,捏吧攥在拳头里。
“这身衣装针线真粗糙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