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辑事厂,一个隐秘的房间内,魏忠贤一脸凝重的坐在主位上,周围还有几位他的真正心腹。
有宁国公魏良卿,客氏之子侯国兴,秉笔太监李永贞,左都御史加太子太傅崔呈秀,太仆寺署事御史倪文焕,锦衣卫都督同知崔应元。
这六位也是魏忠贤最为信任的几位了,这些人的前途和命运已经和他绑在一起了,一损俱损。
所以平时又是极为重要且需要保密的事情时,他魏忠贤就召集这几人进行一番商议。
至于其他人,呵呵,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看着魏忠贤眉头紧皱,侯国兴首先沉不住气,有些气愤的说道:
“就算是以后信王登基,我们应该不会有事吧,我们也没有得罪他,平时我们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再说了不管谁当皇帝,他还能离开的了厂公吗?依我看,咱们不用过于担心!”
魏良卿也急切说道:“是啊,厂公您对大明的作用皇帝还能不清楚?或许厂公的名声不太好,但这些名声还不都是那些东林党造谣的吗?
但是只要信王他登上了皇位,就会认识到厂公的不易啊!到时候厂公仍然能够受到重用!”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也不由得点点头,这话听起来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还是感觉有一点儿牵强,不是很有保证。
魏忠贤仍然是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思考着什么,看起来魏忠贤对他们的想法不是很满意啊,他们二人一时有些尴尬。
倪文焕有些看不过去了。站出来道:“二位大人说的有理,但依本官来看,还是不够稳妥,陛下非常信任厂公,如果厂公能够请求陛下给信王交代一下,让信王以后继续重用厂公。
那信王现在也不过十六岁,况且一直生活在皇宫,刚刚出宫开府也不过一年,相信信王他的见识不会太大,再加上陛下和信王兄弟情深,我相信只要陛下开口,信王必然会奉为圭皋!如此厂公必然无忧!”
这次魏忠贤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轻轻的点点头!他也感觉这个主意还算有点儿靠谱儿,比前面两人说的强的多。
“咱家在士林、民间的名声你们也很清楚,咱家就不信我们这位信王会没有听到过?仅凭陛下的言语真的有用吗?以后信王就是皇帝了,咱家可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啊!”魏忠贤沉吟一会儿再次问道。
这下众人沉默了,他们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没办法,魏忠贤为阉人,是皇帝的家奴,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一旦皇帝真的要动手,他们真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那将真的事万劫不复。
崔应元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厂公,下官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就这样先试试,不然的话就只有看看能不能阻止信王登基,不过就算换作其他的王爷,依下官看还不如是信王呢。”
众人不由得脸色一变,阻止!
“此事万万不可,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咱家只是陛下的家奴,这些事情不是咱家能想的。这样吧,咱家今日去求求皇帝!”魏忠贤坚定的说道。
众人连连称是。
…………………
英国公府,书房,张维贤长叹一声,自己这又要送走一位皇帝了吗?自己已经送走了万历皇帝、泰昌皇帝,现在又要…
这几年朝中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年纪轻轻的天启皇帝绝对是个有手腕的人。
绝对不是外界评价的那样沉迷于木匠滚不可自拔的昏君,现在的朝廷皇帝通过魏忠贤几乎完全掌握在手中。
甚至依他这数十年的丰富经历,他认为皇帝就快要收拾这位猖狂至极的“九千岁了”,此人真是不知道轻重,并且也越来越疯狂。皇帝应该快要忍不住了,或者说魏忠贤的价值快被用光了。
但是现在的天启皇帝却重病在床,从获得的各方面消息来看,皇帝恐怕很难熬的过这一关了。
如果皇帝真的挺不过去了,接下来的皇位就是这位信王的了。
信王,自己对他的交往还不多,不过从他这一年来在经商这方面的频频动作来看,这位信王殿下别看年纪轻轻,恐怕也是个有心之人啊,恐怕还要比当今皇帝还有能耐。
哎,不好说,不好说!
不过这样也好,我大明的确该好好治一治了,现在实在是成何体统。
“咳!咳!”
张维贤突然猛烈的咳凑数声!他心中不由得想到:
“果然是老了啊,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信王能念个烟火情,在我走后能够稍微的照顾一下我英国公府!之极还是太嫩了啊,还差的远,这让我如何能放心啊。
以后需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之极了,英国公府只要小心翼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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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乾清宫,朱由校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起身的魏忠贤缓缓离去。
魏忠贤在那次议事后下定决心过来请求皇帝,刚刚他可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直在说自己为陛下办事有多艰难。
自己现在被多少人嫉恨,几乎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死,他在士林之中有这怎样的坏名声!离开陛下您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总之就是说自己为陛下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请求皇帝能给信王说一下,留自己一命!
朱由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也点点头同意了。
看着魏忠贤渐渐远去,天启皇帝幽幽的望着房梁,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