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图命强这天踩着自己很久没骑的凤凰牌单车载着胡安适来到县民政局。
走过层层程序,他们从民政局工作人员手中拿到了各自的结婚证。
图命强边走边亲吻着自己的证书,兴奋的念叨着:“结婚证怎么会这么好看呢?我以前都没发现呢!”
胡安适跟在他身后,也总是盯着结婚证看:“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他忽然问道:“安适,我们什么时候摆酒席呢?”
胡安适顿住了脚步,一脸茫然望着图命强,他很是不解:“安适,你怎么了?”
“我…我们…可以不摆酒席吗?”
“什么?不摆喜酒?那不是委屈你了吗?”
“委屈什么呀?我们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我不想再那么张扬了!”
“这怎么能叫张扬呢?我们之情的婚姻,都是一个错误,现在是纠正错误的开始,为什么不能张扬一下?而且,村民现在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呀,我们摆酒席一定能得到全村的人的祝福。”
胡安适仍旧保持着低迷的状态,倾诉道:“曾经我想过自己的人生是一生爱一人,嫁一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要离婚要结两次婚,毕竟在我们这个年代,离婚是极少极少数对吗?我们跟错误的人,都已经隆重的办过酒席了,够了,不然别人得说我们贪得无厌了。而且,能跟你在一起,有这张证证明我们是合法夫妻,已经足够,不需要再来一场酒席证明了。做这些事,又费时间又费精力,懒得去折腾,我们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好吗?”
不知为什么,图命强听了胡安适的话心里停难受的,总觉得胡安适在意事业比在意他们俩婚姻的事更多。
图命强多么想告诉全世界他娶到了一个好妻子。可胡安适却不允许办酒席,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可逍遥的呢?
“命强,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的双手揣进裤兜,低着头走路,一声不吭的,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胡安适问他话他也毫无激情。
“没事!”
“你生气了吗?”
图命强抓了抓后脑勺:“生气倒没有,我就是觉得挺遗憾的,跟你结婚竟然不能摆宴席。我没有贪得无厌,我可以不收任何人的礼,因为我有钱。我就是想让所有人看到,你胡安适今后是我的人了,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只有摆了宴席别人才会知道我们结婚了。”
胡安适主动挽着他的手臂,哄着他说:“哎呀,你别在意外人的看法了好不好?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
“那我的那些好兄弟我也不告诉了吗?”
“可以告诉他们呀,等过年了,大家都回来了,咱们再像过去读书和参加工作时那样聚在一起吃吃饭,就行了。”
“那可以去拍结婚照吗?”
“以后再说吧!”
图命强失落着,胡安适把什么都说好了,结婚的事他都插不上话。
两人简简单单的扯了个证,胡安适没有再说过后续的事,图命强也不敢提。
领了证后,胡安适把图命强带回了自己的家。
胡父胡母做好了一桌饭菜等待两人,心里无比欢喜。这顿饭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老俩口和这对新婚夫妻。
胡父胡母在酒桌上托举着现盏跟他碰杯,胡父发言道:“我等待了这么多年的女婿,今天终于能为我名正言顺的女婿了,来,好孩子,岳父跟岳母敬你一杯。”
图命强在胡家老两口面前格外放松,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挺不容易的。最开始胡母那么讨厌自己,机缘巧合之下,胡母竟能对他改观态度,让他和胡安适能走到一起。
满怀感激之心,图命强举起小酒杯回复道:“小婿多谢岳父岳母的善待之心,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图命强的亲生父母,我一定好好孝敬您二老。”
两个老人笑得合不拢嘴,跟图命强喝酒,是他们生活中的一大享受,如今的胡母都觉得是如此。
看他们处得有滋有味,胡安适把自己想说的对他们说了出来。
“爸,妈,以后你们可能会多了一个儿子,命强说他没有亲人了,他打算嫁到我们家里来。”
胡父立刻反驳道:“等等,你说什么?什么叫他嫁到我们家来?安适,你这话怎么说的?命强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是他嫁到我们家来呢?”
图命强被胡父这张严肃的脸给吓坏了,他赶忙解释着:“爸爸,您别激动,这是我说的,我就是跟安适懒得麻烦所以说要嫁到你们家来。”
“那也不能这么说。你这孩子,打小就善,我懂你的意思,你对我们一家,信任到没话说,你现在能力也有,男人还得有男人的样子,你们之间就是安适嫁的你,你不是我胡家的上门女婿,就算以后你住到我们家里来了,那也是安适嫁你,将来有孩子,孩子跟你姓,你才是一家之主。”
“爸,你扯得真远!”
“这不是在扯!”胡父依旧严肃着,甚至还有点生气:“什么扯得远?我跟你说安适,这个事,你必须重视,命强虽然没有自己的家人了,但他依旧是个男人。”
“安适,你爸这话没错,男人就该是户主,你这样说他嫁到我们家来,别人听到会以为我们家在欺负命强,这话命强跟别人开玩笑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不能,知道吗?”
胡安适莫名的被说被指责,单纯的她和图命强从没有把这些事看得着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