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凤袍>第六十一章 既然遗忘何须乱

手中徒然一空,那张以快揉成一团的纸被身旁之人迅速的夺了去,纤长的手指小心的将它摊开:“夜青婴因为走神,将本该送给我的画,弄成了这个样子,该罚。”

夜幕降临,营帐内隐约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她坐在木桶内,在那飘洒着鲜花瓣的温水中洗推着一日的燥热,西昌的四季如春似乎有点热。门外隐约有脚步声传來,站在帘子后面停下,“晚膳过后愿不愿意去后山看看?”

微微犹豫了片刻:“有点累,改日再去吧。”帘外的人顿足少许,才转身离开,听着脚步声走远,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究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义无反顾的心中一痛,他即便再置若罔闻也会因为她突然的冷漠而淡淡的忧心,她依旧无法面对那些逝去的情谊。

睡在软榻上,一扫白日里淡淡的忧伤,精神竟十分的好,看着那边不远处,另一张软榻上一声不吭的人,心中掠过一丝内疚,心知他一向浅眠,警觉十分高,此刻她这般的辗转难眠,他定然已经醒來:“无极若是与西昌联手,太渊能够打赢吗?”

“无极尚在休养生息之时,而西昌又接连遭到几场战败,他们的太子还在我们的手上,胜算不大,不过,世上万般之事都会有出其不意的变节,若是想赢我,楼澈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只怕到时,会是一场苦战。”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沉着有力,他便是如此,时刻都是这般的沉着冷静。

蓦地,他们两人之间的话就此结束。夜里的营帐内一片黑暗,四周静悄悄的,青婴还想再说什么,对面之人却不再言语,气氛徒然尴尬起來。

“楼澈那一场与祁连之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我深知他便是惊世之才,现在做了皇帝,更甚以往,终究放不下心。”微微一叹,蕴含着他内心极大的无奈,一个天大的秘密,两国之间,三人之间的纠缠,究竟在何时才能平复,是他和她无所预计,更是他们三人不能确定之事。

次日的阳光依旧炙热,似乎这样的春天太过炎热。

独自坐在营帐内,低头摆弄着手中未成形的小衣衫,笨拙的穿针引线,几次间将她葱白的指尖扎出细密的针眼,鲜红的血珠子瞬间涌出,不禁蹙起了眉,为自己的笨拙低声叹气。

从外走进來,敲看着她捏着指尖蹙眉,大步上前,将她的手指夺去,含入嘴中,轻轻的吸允,口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甜。

扭捏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奈何他紧紧的拉住,一股骚样竟将整颗心都撩拨的奇痒。含羞着抬眸看着他:“沒事的,是我自个儿手脚笨拙。”

舌尖轻舔着她指尖的温度,嘴角勾起一丝懒洋洋的笑意,随即放开:“甜的。”

两颊滚烫,将还沾染着他气息的指尖缩进衣袖,轻轻的擦拭,埋头继续手中的活,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看到了她此刻的窘迫。

“这些活怎是你这样一双手做的,你本是执笔的手,女人的这些不会便罢了,一手的针眼,看多了,心中倒是十分的不自在。”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她的软榻上,单手支头,一脸的倦色。

“整日画画看书的,太过乏味,从未做过女红,本想着试试看,谁知竟是这般的难。”面上扬起一抹浅笑,微微的摇头,手中的活计依旧小心翼翼。

一旁的人早就看不下,起身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过,仔细看了看,不禁失笑,“这上面是是什么?公鸡?”

面上大窘,真恨不得找到一处地缝钻进去,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小衣衫:“给我,我又沒有让你看。”本就是坐在软榻边上,赫连清崎整个人都在软榻上,她这么一抢,脚下趔趄,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双手顺势将她拥进怀里。

撞进他怀中的那一刻,心头一颤,整个人都已经用极其暧昧的姿势落进他的怀中,身下是他充斥着男性气息的身体,他的呼吸就在耳边缭绕:“我,我,我这样不舒服。”

猛然意识到她腹中即将三月的孩子,不禁将手松了松:“那就躺在我的身边,好累,想要睡一会。”

僵硬的身子在她身边,本以为这是睡不着的,谁知片刻之后,那一阵阵困意竟将她慢慢的淹沒。又是一个充斥着烟雾缭绕的梦境,一个面带青木獠牙面具之人身著一身黑色烫金长袍,负手立于一课梧桐树下,青婴慢慢的走近,那人竟然一动不动。这是梦,她很清楚,可是却又那般的真实,竟是眼前所发生一样。

那人立于眼前,静的可怕,隐约间竟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那一股股冷意。

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不知是否再向前走去。而那人,这才惊觉她的到來:“夜青婴,你过來,不要留在他的身边。”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带着不耐和愤怒,口气竟是异常的冰冷。

身子不由得一怔,牵连着唇角都在微微的颤抖,脚下一虚,转身就跑,明知这是梦,仍旧从内心感到惊恐,那双慑人的眸子,早已不是当初的清澈,那掩藏在深处的阴霾,竟让她无比的惊恐。

“你准备跑到哪里?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我吗?”那人竟似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面前,回头看去,身后竟还有一人,一摸一样。心中早已不能正常的判断此刻的惊恐与疑惑,看着那熟悉的人,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身子却越发的无力。

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挡那即将落下的眼泪,紧咬着牙关,整张脸上都是苍白的惧色。

“楼澈,你既然早已将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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