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想到这个可能,李镜吓得酒也醒了,立刻提着两把剑冲了出去,直奔刁立人的府邸。
早在白天他熟悉淮县环境时,他就已经将仇人所在的位置打听清楚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令李镜感到意外的是,他才走到半路,就看见蒲大娘迎面走了过来,而她的身后也没有追兵。
看起来,刁家的人并没有为难她。
见此状况,李镜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跟刁家鱼死网破的准备。
其实以他现在的能力,这么快跟刁家翻脸,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但蒲大娘一手将他和李圆拉扯长大,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他绝不能丢下蒲大娘不顾。
蒲大娘远远地看见李镜出现,表情有些意外,“阿镜,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镜拿着剑的手向后一缩,勉强向蒲大娘笑道:“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特地出来看看。”
“哦。”蒲大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她一脸歉意地向李镜道歉,“对不起,阿镜,我回来的太晚,让你担心了。”
“没事儿。”李镜笑着安慰,“你愿意的话,多晚回来都行,只不过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在外面出事。”
蒲大娘苦笑起来,“你和小圆的确是对这里不熟,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即便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也依然记得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李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蒲大娘,我……”
蒲大娘却打断了他的话语,“我知道,你怕我会去找那个姓刁的闹事,但你放心,我已经蠢过一次了,不会再蠢第二次。当年因为我的愚蠢,我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今天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我是不会让自己再死在那个家伙的手里的。”
听到这个,李镜笑了起来,欣慰地开口,“这就对了,蒲大娘,您要记住,我们这次回来,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场大的!我一定会帮您夺回所有您失去的一切,只要您对我足够信任。”
蒲大娘立刻点头,“我信!阿镜,我真的信你。”
二人肩并肩地回了家中,直到李镜回到房间,蒲大娘也没告诉他,她今天晚上去了哪里。
但即便蒲大娘不说,李镜的心里也清楚的很。
蒲大娘说了她不会去找刁立人闹事,可没说不会去找自己的儿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蒲大娘应该是跑到刁家附近,远远地看了刁勇一眼。
虽然这有些冒险,但既然蒲大娘没被刁家的人发现,那他自然也不会怪责蒲大娘什么。
母亲看儿子,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无权阻拦。
虽然刁勇现在的那副德行,着实让他有些头疼,但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连李圆都没办法教好,又有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教好一个被刁立人毁了的孩子呢?
现在这种状况,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在蒲大娘和刁立人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出来之前,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在衙门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只有这样,即便刁立人再有钱都好,也没办法将他和蒲大娘赶出淮县。
……
翌日清晨,李镜早早地前往衙门上任,这是他当上师爷的第一天,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迟到。
到了衙门,林斩和陈平这些人都没到,只有几个捕快三五成群地聚在院子里丢骰子。
看见他来了,其中一人讨好地上前问道:“李师爷,这么早就到了,要不要我带你去房间里看看?”
“好啊,有劳了。”
李镜淡淡一笑,跟着那人去了师爷平日在衙门里办公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间衙门的师爷待遇还挺不错的,不仅房间,应有尽有,难怪罗茂平和屈庭都不舍得把这个肥差轻而易举地交给他。
“李师爷,平时没有案子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面办公,若是有案子的话,你就要和屈大人一起上堂。而屈大人的房间,就在你房间的对面,一般情况下,只要他大叫一声,您就可以听到。”
听见那人的介绍,李镜和善地向他笑笑,看起来倒像是个聪明人。
“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李镜的询问,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小人任劳,任劳任怨的任劳,还请李师爷以后多多关照。”
“任劳?”
李镜弯起唇角,倒是挺有意思的。
“行了,我记住你了。”
李镜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丢进他的手里,“希望我下次找你的时候,你也能人如其名,任劳任怨。”
“好嘞!”
任劳接过李镜给的赏钱,笑得合不拢嘴,他抬起头望着李镜,试探地开口,“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李镜微微点头,那家伙才识趣地离开。
他走了之后,李镜的目光落在屈庭的房间里面,看来屈庭还没有来衙门,他可以先在自己房间里熟悉一下衙门的卷宗了。
李镜在衙门里看卷宗,一看就看了一上午,直到中午他的肚子饿得发出声音时,屈庭还是没有出现在衙门。
李镜无奈极了,不得不起身出去觅食,顺便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就算县官不来,按理说也应该要有击鼓鸣冤的啊,有什么道理一整个上午衙门里都无所事事?
看见他从内堂里走出来,任劳再次迎了上来,讨好地向他问道:“李师爷,肚子饿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去买点吃的?”
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