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和尚也纷纷摇头,摆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了尘突然开口,“如果贫僧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唯一与麻九发生过争执的人,似乎就是李师爷你。”
这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李镜。
李镜眯起双眼,定定地望着了尘,“不知住持大师是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
了尘双手合十,向李镜行了一礼,“出家人不敢妄言,只不过麻九乃是我明净寺的杂工,贫僧有责任要为他查明真相。昨日白天,贫僧亲眼看见李师爷你与麻九发生过争执,不知李师爷可承认此事?”
李镜冷笑起来,“确有此事,不过……”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了尘一口打断,“既然如此,那李师爷也算是此案的疑犯之一,应该没有权利调查麻九的案子。除非,你们衙门狼狈为奸,存心包庇李师爷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斩怒了起来,用佩刀指向了尘。
李镜迅速挡住了林斩的动作,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望着了尘,“住持大师说得没错,在下既是疑犯之一,不该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此事我会单独向屈大人说明,你不用担心。”
“阿弥陀佛。”
了尘淡漠道:“李师爷公正廉明,贫僧的心里十分佩服,希望你们衙门能早日为麻九沉冤得雪,抓到杀害他的凶手。”
李镜淡淡一笑,“一定。”
从明净寺里出来的时候,林斩一脸愤怒,“这个了尘是什么意思,竟然怀疑李师爷你杀麻九,这怎么可能?!”
“也不是没有可能。”李镜背着双手,脸上写满了平静,“从眼前的证据来看,我的确有杀麻九的动机。”
“啊?”林斩瞪大了双眼,“李师爷,你……”
李镜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但这不代表我就真的是凶手。”
林斩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你不是,不然我们衙门里就要损失一位好师爷了。”
李镜笑了起来,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是呢?也可能我是为了包庇自己在撒谎。”
林斩挠了挠头,坚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李师爷你是个好人。”
李镜伸出手指摆了摆,认真道:“林捕头,我们身为官府中人,可绝不能这样断案。”
林斩抬起双手向李镜行了个抱拳礼,“愿闻其详。”
李镜见他是真心想学,而不是要巴结自己,便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身为执法者,我们要做到公正廉明、不偏不倚,别说今天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就算我是县官,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们也照样可以怀疑我,甚至抓捕我。”
“这……”
林斩一脸震惊,他被李镜的逻辑给惊呆了。
抓捕县官?
这怎么可能?!
看见林斩惊讶的模样,李镜平静地笑笑,他也知道一时之间很难让这些人接受这个道理,别说是封建的年代,就连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基层执法者也很难贸贸然地去调查比他们职位更高的官员。
哪怕他作为法官,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面也依然是无能为力。
“慢慢来吧。”李镜微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衙门里高挂的明镜高悬是什么意思。”
说着,李镜就大步离开了现场,剩下林斩一个人留在原地抓耳挠腮,怎么也不明白李镜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镜回到衙门,因为发生了命案,所以即便屈庭偷懒没去现场,也还是早早地来到衙门待命,随时准备审理这件案子。
他看见李镜回来了,立刻拉着他问道:“怎么样,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抓到凶手没有?”
李镜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前段时间屈庭还是对审案不闻不问的大懒虫,想不到现在面对案子也积极了许多,这让他的心里颇有几分欣慰。
“启禀大人。”李镜恭敬道:“凶手还没有查出,但疑犯却有一个。”
“哦?”屈庭兴奋起来,“是谁?本官正好可以审审他!”
李镜淡淡一笑,“是我。”
屈庭:???
经过反复打量李镜的神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屈庭顿时黑了脸颊,“你搞什么鬼?别以为帮我审了几个小案子,就可以帮我惹麻烦,你想坑死我啊?”
李镜笑了起来,无奈道:“小人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屈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李镜继续道:“大人别急,既然有人怀疑我,大人不妨直接审我给他们看。一来,小人的确不是凶手,可以在公堂上洗脱自己的嫌疑。二来,大人公正廉明,连自己的师爷都审,此事传了出去,绝对又是一桩佳话。”
“哦?”屈庭眯起了眼睛,“你真的愿意受审?”
李镜恭敬道:“为了大人的名声,别说是受审,就算要小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屈庭笑了起来,满意地拍了拍李镜的肩膀,“你啊你,真是了不起!”
当天下去,屈庭便让林斩召集了所有跟此案相关的人来到公堂,一起审问李镜。
为了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给自己争取一个美名,屈庭还让其他捕快在市集上敲锣打鼓,邀请了众多百姓前来听审。
看见公堂下密密麻麻地站着一大片人,屈庭的心里兴奋极了,迅速把惊堂木一拍,开堂道:“昨天夜晚丑时左右,本县明净寺内发生一起命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