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午时,你去街市领五十大板,由林捕头亲自行刑。”
李镜冰冷的话语落下,丰子年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师父……”
他的目光触到李镜冷冰冰的眸子,原本想说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他垂下头,泱泱地开口,“属下领命。”
丰子年退下之后,林斩站在李镜身边,忍不住张口劝道:“李大人……”
“不必再说。”
李镜冷冽道:“明天你亲自行刑,我会到场监督,少一板子都不行!”
“可是五十大板,身体弱一点的人会没命的。”
“杀人偿命,若他真的被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的。”
听见他冷冰冰的话语,林斩顿时肃然起敬,半天说不出话来。
幸好这次滥用私刑的人不是他,幸好他从未打过背着大人做事的心思,幸好幸好……
由于丰子年的搅和,导致李镜不得不提前放人,让永乐歌舞坊的诸位离开了监牢。
杜婵娟带着众人走的时候,忍不住对李镜开口,“李大人,我不知道夏月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落得如此下场。我只知道,一个女子被人喜欢是无罪的,不管是夏月也好,冬灵也罢,只要她们没有杀人,就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听见她的话语,李镜苦笑道:“是的,杜老板,你说得没错,这次是本官疏忽了。”
“一句疏忽就可以换一条人命,我们歌舞坊的命可真不值钱。”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嘟囔着,但也的确说出了所有舞姬的心思。
连续出了三起命案固然凄惨,但她们歌舞坊又何尝不是遭到了无妄之灾?
起色心的不是她们,杀人的也不是她们,可所有的惩罚却降到了她们头上。
若说衙门不公,可李镜又的确对她们仁至义尽了。
事到如今,她们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怪谁才对。
看着这些舞姬缓缓离去,李镜垂下眸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传本官的命令下去,吕振海、田七、牛浩斌三人的命案皆为聂荣所为,本官将草拟奏折上书朝廷,等到刑部批文下来,便可将聂荣正式处斩。”
听到他将此案拍板,林斩微微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三宗案子拖到现在,搞得监狱里又多了条人命,衙门外面已经谣言四起,再不有所定论,的确说不过去。
李镜的公告张贴出去之后,第二天整个淮县都是谈论此事的,而丰子年要当众挨打一事自然也传了出去,到了午时左右,整个街市都挤满了人,一起看丰子年当众受刑。
丰田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收到了李镜的通知,丰子年闯出如此大祸,他的心里恐惧之余,却也不得不亲自去李家想向李镜求情。
但可惜的是,从昨晚到现在,李镜都对他闭门不见,足见此次要让丰子年受罚的决心。
丰田无奈之余,不得不选择接受这个现实。
难怪古人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他们只伴了一个县官,就已经如履薄冰了。
与众人一起来围观丰子年受罚的,不仅仅有他的家人,还有吕家、熊家这些对头,都敲锣打鼓地赶来看热闹。
吕鹏身为受害者家属,更是忍不住对丰子年出言讽刺,“哟,这不是丰家大少爷吗?你不是咱们县官大人的徒弟?怎么竟然也在他那里遭了殃?”
丰子年趴在受刑凳上,恶狠狠地瞪着吕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讥讽我就算了,别讥讽李大人,不然我跟你没完!”
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李镜,吕鹏不由眯起了双眼,“真不知道那李镜给你下了什么蛊,都要打你五十大板了,你还护着他?”
丰子年冷笑起来,迅速反唇相讥,“如果没有李大人,你爹的案子能水落石出吗?你这个做儿子的,不仅不感激李大人,还对他冷嘲热讽,我要是你爹的话,一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狠狠地给你几个耳光!”
“你?!”
吕鹏说不过他,只得退后几步,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挨完这五十大板,还有没有命护着你师父!”
在众目睽睽之下,午时很快就到了,林斩举着板子走到丰子年身边,低声向他致歉,“对不起,丰少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怪我。”
丰子年闭上双眼,平静地开口,“来吧,不必留情。”
林斩微微点头,终是扬起了板子,“丰少爷,得罪了!”
“一,二,三,四……”
挨打的声音阵阵响起,不一会儿的功夫,丰子年的臀部就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
看见他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也依然倔强地没有喊出声音,丰田站在人群之中,急得红了眼眶。
到了这一刻,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送儿子到李镜身边,到底是对是错?
李镜站在远处,冷冰冰地望着丰子年挨打,身为他的师父,他的心里又何尝觉得痛快?
可也只有这样,才能真真正正地对得起死者,也对得起他头上的那顶乌纱。
更何况,以丰子年的性子,李镜很清楚地知道,只有他受了重罚,他的心头大石才会彻底放下,不会终日陷入自己害死了一条人命的怀疑中而无法自拔。
就在李镜静静地盯着丰子年受刑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叮!任务完成,宿主侦查能力+2。】
听到这个声音,李镜一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这就任务完成了?
但很快地,他又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