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记得,找你代写这把折扇的,是什么人?”
听见李镜的询问,王安宁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启禀大人,时隔这么久,小人代写过的折扇又太多,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你再仔细想想。”
李镜提示道:“这把折扇上的查小斐,是三年前一起奸-杀案的嫌犯,当年这起案子轰动全城,你总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见李镜的提醒,王安宁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将那折扇打开看了又看,然后低头禀报道:“启禀大人,提到查小斐,小人好像有点印象。当年查小斐在茶馆内放下狂言离去之后,我们一群人躲在背后议论纷纷,有个叫朱大成的男子,得知我是帮人写信的,突然凑了上来,说是家中有事要求那查大少,让我帮忙写把折扇送给他。”
“他自己的名字和让你写在折扇上的名字完全不同,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出口,王安宁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我们这些代人写字的,有钱赚就不错了,哪会管那么多?”
李镜眯起了双眼,“你可知道那位叫朱大成的男子,家住何处?”
王安宁摇了摇头,“小人不知,别说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就连朱大成这个名字,也是他随口一说,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镜冷笑起来,“你倒是坦白。”
王安宁一脸无奈,“不坦白又能怎么办呢?以大人的本事,我要是说谎的话,一定很快会被拆穿的。更何况,这杀人强-奸的事情,我的确没有做过,又何必说谎惹人怀疑呢?”
见他说得真诚,李镜便没再说什么,转头望向林斩和赵杀,“去,查查江城内有没有一个叫朱大成的人,如果没有的话,就问问有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线索。”
“是,李大人。”
林斩和赵杀奉命而去,王安宁则被暂时扣留在衙门,在证实他所说的是真相之前,他还暂时不能离去。
林斩和赵杀花了两天时间,还真的在江城找到一个叫朱大成的男人。
对于他将这把折扇送给查小斐的事情,朱大成直认不讳,只不过据他所说,这把折扇当初并没有成功送出,因为查小斐不肯借钱给他,还将他的礼物全都退了回来。
由于那些礼物不怎么值钱,放在家里又占地方,所以他就将这些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小厮二毛。
“既然这把折扇是你要送给查小斐的,那你为什么要让王安宁写上‘沈学兴’的名字,还说你不是存心嫁祸给他?!”
听到李镜的呵斥,朱大成吓得连连摆手,“冤枉啊,大人。我之所以让那王安宁在折扇上面写‘沈学兴’,是因为我嫌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听,一听就不像是个文化人,所以才让他挑个才子的名字写上去,显得我这折扇高档一点。”
听见他的理由,林斩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大成,朱大成,的确不像是个文化人的名字,也难怪他会用别人的名字来打肿脸充胖子了。
李镜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把惊堂木一拍,向朱大成追问道:“既然你把这折扇送给了你的小厮二毛,那这小厮现在又在何处?”
听见这个,朱大成挠了挠头,苦笑道:“三年前,我家道中落,查小斐那些阔少爷不肯借钱给我周转,很快就只能卖地卖房了。至于那个小厮,我自然也请不起了,给了点银子打发他走,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你可记得那小厮的真名是什么,还有他的长相有什么特征?”
朱大成低头想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我记得他姓毛,在家中排行第二,脸上长满了痦子。”
李镜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林斩和赵杀,二人立刻会意,马上退下去调查了。
偌大的江城,姓毛的人家有二十几户,其中脸上长满痦子又排行第二的,只有一个叫毛发生的男人,他被林斩等人押到衙门,很快就承认了自己是当年的二毛。
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李镜把那扇子往他面前一丢,他就吓得浑身哆嗦,飞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三年前,查小斐在茶馆对劳长青开玩笑的时候,他和朱大成也在那里。
他听到了查小斐的玩笑,又得到了朱大成赠送的折扇,心里便起了邪念,想借查小斐的名义去侵犯劳贺氏。
万一事败,他便可以用这把折扇嫁祸给查小斐,反正怎么都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二毛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终于在观察了劳贺氏两个多月后,趁着一个雨夜摸索上门,爬进了劳贺氏的房间。
当时他并没打算杀人,只是想趁着夜色侵犯劳贺氏,却没想到那劳贺氏的性子极烈,平日里丈夫不在家中,她怕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在枕头下面备了把刀子。
二毛摸上她的床时,她骤然惊醒,下意识地就摸出那刀子向二毛捅去!
可怜那劳贺氏,当时又惊又怕,女儿家力气又小,捅了二毛两下都没捅出重伤,反而被二毛反手夺过了刀子,活活将她给捅死了。
二毛杀完人后,心里吓得不轻,直觉自己闹出大事了,于是便把那折扇往房门口一丢,自己连夜逃回了家中。
他本想在家里躲几天之后离开江城的,不料那江城府衙并没查到他的头上,而是认定了查小斐就是凶手,他眼睁睁地看着查小斐顶了他的罪名,觉得此事应该不会再有人发现。
令他没想到的是,查家为了救查小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