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不马上离开,更难听的话我都说得出来!”
吕鹏一边说一边伸手推了杜婵娟一把,险些将她推倒在地。
见此状况,那些歌姬顿时不满了起来,一边伸手扶住杜婵娟,一边对吕家骂骂咧咧。
“我们来送吕老板最后一程,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手,你可真有出息!”
“原来吕家不是生意人,而是无赖!”
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话语,吕鹏顿觉面目无光,立刻转头看向自己家的下人,怒吼道:“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些脏女人给轰出去!”
这话出口,吕家的那些下人再无顾忌,立刻冲了上来,直接对这些歌姬动手。
而吕夫人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歌姬被扫地出门。
吕家本以为将这些歌姬轰出去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谁知道这些女子平时的心气也高得很,看见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人如此糟蹋,当下就连脸面也不要了,直接在灵堂里撒起泼来,并对那些下人又踢又打,就是不肯出去。
眼看场面乱成一团,李镜轻咳一声,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诸位且听我一言……”
然而此时场面已经彻底乱了,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话,大家都在忙着打架,这当中还时不时地伴随着几声怪异的尖叫。
见此状况,丰子年连忙将李镜拉到一旁,开口道:“师父,这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你可是堂堂县官,掺和这种事情只会惹得一身骚。”
听到这个,李镜皱起了眉头,“不过是主持个公道而已,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师父你不明白,这风尘女子的公道,主持了难免会落人口舌。”
听见丰子年意有所指的话,李镜蹙了蹙眉,还是果断地上前开口,“大家别打了,听我一言。”
眼看还是没人理他,李镜无奈,只得施展轻功上前,一一将吕家的家丁与这些歌姬隔开,这才制止了场面的混乱。
眼看他又站出来多管闲事,吕鹏脸色一沉,不满道:“李大人又想干嘛?”
李镜本来想帮忙劝这些歌姬先行离开的,结果看见吕鹏这一脸不善的模样,顿时来了火气,“这些女子来送吕老板最后一程,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吕公子不用如此咄咄逼人吧?”
听见他果然是帮这些歌姬说话,吕鹏呵呵一声,当场冷笑了起来,“早就听说李大人喜欢管烟花之地的闲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出口,李镜顿时黑了脸颊。
虽然他之前的确处理过两个跟青楼有关的案子,但也不至于被吕鹏说得这么夸张吧?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杜婵娟就率先不满了起来,“吕公子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虽然是以歌舞为生,但并不是烟花女子,请你不要混淆视听。”
“就是!”
眼看吕鹏竟敢讥讽李镜,丰子年也不满地跳了出来,“口口声声说人家是烟花女子,莫不是你爹平时逛青楼逛得太多,才给你产生的错觉?”
“你?!”
听见丰子年竟敢侮辱他爹,吕鹏当场怒了起来,冲过来就要跟丰子年打架。
丰子年有武功底子,哪里会怕他,一个反手就将吕鹏给压制住了。
“想跟我动手,你还不够格!”
见此状况,丰田轻咳一声,也迅速站了出来,“子年,住手。”
“是啊。”
李镜附和道:“吕公子只是一时冲动,用不着跟他较真。”
听见他们二人的话语,丰子年才将吕鹏松开,只是脸上还写满了不屑,“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到头来也就只能欺负女人,碰到个比你强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下。”
“你?!”
吕鹏还想再骂,却被吕夫人开口打断,“够了,鹏儿!”
吕夫人走到李镜等人面前,向他们拱了拱手,“犬子鲁莽动手,是我管教无方,还请诸位见谅。只不过……”
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冷冽起来,“这灵堂是我们吕家的地盘,我们有权决定邀请什么客人,还请诸位不要干涉。”
听到这个,李镜和丰田父子俩都沉默起来。
事情也的确如此,人家的地盘,他们的确没有资格帮人家做主。
看见他们不再说话,吕夫人的目光又望向杜婵娟等人,冷冽道:“诸位的好意我们吕家心领了,帛金可以收下,但鞠躬就不必了。”
听见她下了逐客令,杜婵娟虽然不悦,却也不得不向她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希望吕夫人你……节哀顺变。”
吕夫人微微点头,吩咐下人收下帛金,然后便向杜婵娟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婵娟无奈,只得带着自己歌舞坊的歌姬们,一一离开了现场。
眼看一场闹剧就此终结,众人的表情都精彩纷呈。
吕鹏吩咐家中下人将现场收拾一下,再继续举办丧礼,在他走回原位的时候,不忘狠狠地瞪了丰子年等人一眼,当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见此状况,丰子年缩了缩脖子,站在李镜的旁边嘟囔道:“我就说了吧,这闲事管起来吃力不讨好,也就师父你会插手了。”
听见他的话语,李镜苦笑起来,其实他也不想插手,但谁叫他是淮县的县官呢?
倘若他不出声制止,在场有谁被人打伤,那他这个县官岂不是颜面无存?
经过了这场闹剧,之后的丧礼进行得异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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