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将他杀了?”
众人大惊,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不满屈庭的贪婪是一回事,想直接要他的命又是另一回事。
杀害朝廷命官,这罪名可大了。
更何况,在座的都是做正当生意的,没几个人会像刁家这样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起杀人的念头。
看见众人骤然变得沉默起来,刁立人微微一笑,解释道:“当然不会直接将他杀了这么明显,我们可以将整件事情伪装成一个意外,这样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听到这个,众人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这可是杀人又不是杀鸡,说起来哪有这么容易?
满文婷率先开口反对,“刁老爷,我们都是正当商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意屈大人都好,也不至于要杀了他,你这个提议未免也太大胆了一些。”
刁立人笑了起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刁某敢如此坦白地跟诸位说这件事情,无非是因为把大家当成了自己人。说句心里话,屈大人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迄今为止身体一直都很康健,还能活几年谁也不知道。万一他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难道我们要给他上一辈子供吗?以他贪婪的程度,搞不好临走前把我们个个的家底都掏空也不一定。”
这话出口,熊乐山等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满文婷抿紧双唇,想开口反驳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熊乐山开口道:“刁老爷说得没错,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屈大人拿捏一辈子吗?”
“他那么贪婪,还是死了比较好。”
“其实他年纪这么大了,我们送他一程是在帮他。”
听见众人都被刁立人给说动了,满文婷就更加不好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她垂下眸子,目光不停闪烁着,显然是在思考自己该怎样做才不会被拉下水。
刁立人见此状况,得意地勾起唇角,“其实,刁某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跟屈大人这么多年交情,要我对他痛下杀手,我的心里也十分不忍。但为了我刁家的安宁,为了诸位的利益,在下不得不这么做。”
其中一人主动问道:“不知刁老爷打算如何动手?”
刁立人睨了那人一眼,直言道:“在下几年前去外地行商,刚好认识了一帮马贼朋友,若是诸位同意的话,我想将他们请来淮县大干一场。若是运气好的话,他们可以趁乱杀了屈大人,运气不好的话,淮县遭到马贼袭击,朝廷追究下来,屈庭这个狗官监管不力,头上的乌纱帽也很难保住,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不知各位赞不赞成?”
“这……”
众人犹豫起来,虽然他们被刁立人说得有些心动,可要他们蹚这趟浑水,他们的心里又有些不甘。
虽说他们与刁家抱团了许多年,但一直以来,只有刁立人坏事做尽,他们最多也就是在背后附和几句而已。
现在要他们跟刁立人一起买凶杀人,这跟拿把柄给刁立人又有什么区别?
看见他们沉默的样子,刁立人冷笑起来,直接道:“我也知道诸位心有不忍,或者说,你们不想跟刁某同流合污。可利益是自己的,刁某这么做,为的是大家的好处,倘若有人不想参与,大可以起身离开。只不过,日后有什么麻烦,也请别再来找刁某帮忙,刁某没有那些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朋友。”
听到他赤果果的威胁,众人的表情尴尬起来,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满文婷这个打从心里不想跟他同流合污的人,也不好意思站起身子。
要知道,刁立人都已经把要对屈庭动手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他们了,倘若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去,无异于是宣告跟刁家决裂。
之前刁家是怎么对付丰家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现在丰家的大少爷还躺在家里不能下床,谁还敢再招惹刁家这群疯狗?
更何况,刁立人嘴上说是请马贼过来杀屈庭,谁知道会不会顺便杀了他的对头?
万一他们得罪了他,到时候一起被马贼给抄了家,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众人相互对视几眼,有几个比较怂的,已经率先开口向刁立人表起了忠心,“怎么会呢?难得刁兄肯跟我们直话直说,我们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临阵脱逃呢?”
“是啊,屈庭那老家伙也压得我们够呛了,这个时候不把他除掉,更待何时?”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一点,把屈庭杀了之后,淮县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话语,满文婷的脸色黑了下来。
熊乐山则主动点头附和,“这样也好,反正我们熊家也早就受够他了。”
连熊乐山都答应了,满文婷便彻底失去了拒绝的可能,她勉强扯开嘴角笑笑,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一切就听刁老爷的,不管出多少银子,我们满家都愿意跟大家一起掏钱。”
听到满文婷的表态,刁立人再无顾虑,他站起身子,拍板道:“好,这次我们大家就一起好好地干一票,将所有的不公与压迫都推翻!淮县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任何人能要挟我们。大家说,是不是?”
“是!”
刁立人一呼百应,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满文婷站在众人间,微微垂下眼眸,心里满满都是忧虑。
当天晚上,满文婷从刁家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下人飞鸽传书给满文轩,让他尽快回来主持大局。
接着,她也顾不上满金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