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庭跟家人交代完后事,才将李镜叫回跟前,“快……快把你那解毒丹给我服用。”
看见他痛苦的模样,李镜不再犹豫,他向那大夫点了点头,对方便将那粒解毒丹喂进了屈庭的嘴里。
屈庭咽下去没多久,一口毒血就吐了出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见此状况,李镜连忙望向那个大夫,显然他不知道屈庭这个模样到底是好是坏。
那大夫给屈庭把了把脉,脸上很快浮现了喜色,“太好了,这解毒丹竟对屈大人的毒有效,看来屈大人的性命这次可以保住了。”
听到这个,屋里那些家眷的脸色骤变,好不容易快分家产了,这死老头的一只脚都迈进棺材了,怎么还被救回来了呢?
倒是李镜一脸惊喜,虽然他很想拿到衙门的兵权,但以现在的形势,显然有屈庭在衙门坐镇,对他会更加有利。
他区区一个师爷,就算手中握着兵权,到头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只有屈庭这个县官出面,扳倒刁家才是出师有名。
“太好了!”
李镜一脸的喜悦,“屈大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屈庭听到他们的话语,原本杳无生机的老脸又变得振奋起来,“我……我真的不用死了?”
那大夫把着他的脉搏,肯定地点了点头,“在下可以保证,屈大人暂无生命危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屈庭紧张起来。
“只不过屈大人这毒渗入骨髓,以后恐怕无法再下床行走了。”
听到这个,屈庭的脸色一变,却又很快平复了心情,“没关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要将那个下毒之人千刀万剐!”
说着,他的目光望向李镜,吩咐道:“李师爷,我还是给你调动衙门兵马的权利,只要能揪出那个下毒之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李镜微微点头,掩下自己眼中的兴奋,对屈庭恭敬道:“屈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得到了屈庭的允许之后,李镜转过身望向满屋家眷,对林斩吩咐道:“林捕头,现在请你派人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关起来,在查出内鬼之前,这里谁都没有离开的资格。”
听到这个,屋子里的人顿时炸了锅,对着李镜骂骂咧咧,“搞什么鬼啊!我们是老爷的挚亲,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抓内鬼就抓内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怀疑下人,却怀疑我们,李师爷未免也太糊涂了一些。”
听见这些人的指责,李镜笑眯眯地开口解释,“诸位稍安勿躁,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内鬼不会再次加害屈大人,以屈大人现在的身体,可是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屈庭在他的身后附和,“对,这是我的主意,谁不愿意就先打谁二十大板,一个都不准例外!”
听到屈庭的话语,那些人瞬间闭嘴,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总算配合地让林斩押走。
将这些家眷都清走之后,李镜又望向那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大夫,温和道:“大夫,你不必害怕,在抓到下毒之人之前,烦请你也先住在屈府,帮忙照看屈大人的身体。等屈大人的身体无恙之后,我们自会放你离开。”
听到这个,那大夫勉强笑笑,点头道:“既是屈大人的吩咐,小人决无异议,只不过还请李师爷派人送个信回医馆,免得在下的家人担心。”
“好。”
李镜微微点头,此事并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跟大夫谈好条件之后,李镜便让他先去屋外等候,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他和屈庭。
看见所有人都走了,屈庭才冷冰冰地开口,“你说此事是刁立人所为,可有什么证据?”
先前因为担心屈庭时辰不多,所以李镜都没来得及解释,只向屈庭报了个名字,这次屈庭再问起此事,他便没了隐瞒的必要,直接将刁家想对屈庭动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屈庭听完之后,脸色直接变了,“此事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
李镜跪在屈庭床边,坦白道:“在下怕打草惊蛇,所以才隐瞒到现在。”
屈庭一拍床沿,怒了起来,“就是因为你的隐瞒,本官差点丢了性命,你根本难辞其咎!”
李镜苦笑起来,解释道:“在下并不是想推卸自己的责任,只不过大人有没有想过,倘若给您下毒的是您的挚亲之人,那么就算我提前告知,这一劫恐怕也是避不开的。”
“哼!”
屈庭冷哼一声,心里却一阵恐惧。
倘若真的如李镜所猜,给他下毒的是府中家眷,那刁家这个局起码已经布置了好几年。
这几年里,他每天跟一个想害他的人住在同一个府邸,还得花钱供养对方的吃穿用度,这一切是多么地荒唐和可笑!
看见屈庭骤变的脸色,李镜趁机道:“大人如今死里逃生,正好可以趁机揪出这个内鬼,顺便将刁家一网打尽。”
李镜的话说到了屈庭的心坎里,他的神色缓和下来,垂眸望向李镜,“你想怎么做?”
李镜勾起唇角,坦白地开口,“此事恐怕必须得有大人的配合,天时地利人和,少一丁点儿都不行。”
“哦?”
屈庭眯起了眸子。
……
当晚,李镜匆匆忙忙地从屈府离开,走的时候眼眶通红,仿佛哭过一般。
紧接着,林斩亲自带人去纸扎铺买了一堆花圈和寿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