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依然出了程府,只不过用了隐身咒,街上的行人看不到他们。
二人在人群中穿梭,又遇到了原先卖糖葫芦那个货郎,唐娇顽皮,竟是趁着那货郎在巷子深处放下糖葫芦杆子休息的时候偷了两串最大的。
她光明正大地递给了紫宸神君,他无奈地笑笑,两人牵着手,各自拿着一串糖葫芦,如同两个青梅竹马的孩子。
卖糖葫芦的货郎重新扛起糖葫芦杆子,就见杆子上明显少了两串,在他疑惑着挠着头在想什么时候多卖掉了两串的时候,竟看见巷子口一高一低飘着两个两个糖葫芦,他抖了抖袖子想要去擦眼睛,一块碎银子从袖子里滚了出来……
他看了看糖葫芦,又看看了碎银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一脸见鬼的表情。
逗弄了货郎,唐娇乐不可支,紫宸神君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脸儿,“你啊,就是太过顽劣。”
二人吃完了糖葫芦,又慢悠悠地去找那老妪,老妪就在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位置。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会上前去买那诡异的阴阳蛊了。
倒要看看,这个阴阳蛊会不会用别的方式进入程府。
没等多大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程虎。
他背负双手,皱着眉头在街上走着,身后跟着管家,二人像是出来逛街散心的,程虎时不时在小摊上驻足,捡些小玩意儿看个稀罕似的。
管家就跟在一旁同他解说,这么溜达着就溜达到老妪的小摊前,本来程虎是要越过她的小摊去看对面街口的铁器铺的。
“这位老爷印堂光亮,面色红润,可是家中有喜事?”老妪先开了口,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让人不大舒服。
“哦?你知道?”程虎挑眉,看了那老妪一眼,但见她裹得严实,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反而是被她小摊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这是什么东西?”。
他被吸引也不奇怪,那配饰乍一看像是精致的小铃铛,又是一对的,底下铺着大红布,瞧着就喜庆。上一层幻梦之境里,唐娇也是瞧着稀罕,又是一对的,才去看的。
“阴阳骨,兽骨雕的空心哑铃,尤其适合夫妻,预示着两个人,在一起,阴阳交融,再也分不开。”老妪解释着,一如和唐娇他们所说的那样介绍着阴阳骨。
听她这么说,唐娇纳闷儿地道:“难道是我猜错了?真的是骨不是蛊?”若说是兽骨雕的,那么取名叫阴阳骨倒是也很合适。
紫宸神君想了想,“未必,那老妪似乎在有意将这东西卖给程虎。”
二人看着程虎买下来,又逛了一会儿买了些其他的东西,和管家回了程府。
之后,便是他们在第二层幻梦之境里所见的那般,李泰宇和程素在程府简易的喜堂里拜堂,送入洞房,不同的是,这一次,程虎没有在院子里纠结那么久,他沉着一张脸,亲自将早逝的夫人留下的紫玉鸳鸯送给了女儿。
临走想起什么,又转身将自己在街上买的那对儿配饰给了她,还别扭地说了一番那老妪的话。
程素意外地接过,李泰宇在一旁看着,表面上维持着礼貌却又疏离的笑容。
不止程素,李泰宇也听出来了,程虎那般说是在祝福他们。
但怕是要让他失望了,他们之间只是假装成亲骗骗他罢了。李泰宇心想,这亲事等他回到大泽,还不一定算不算数呢!
战败了,被对手的女儿救了已经算是挺没脸的了,还被对手按着脑袋逼着同他女儿结了亲。而且……很可能即将变成一场国婚。李泰宇想想就觉得心里憋闷。
他是大泽的皇家神将,自幼便是一身骄傲,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纵然他承认心里对程素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在他确定之前,他的自尊心和骄傲决不能允许被人强迫。
所以,他看着程虎送来的成对的紫玉鸳鸯,还有那对看起来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儿,脸上笑得虚伪。
他甚至有些期待,若是程虎知道他女儿骗了他,同自己装出一副男才女貌的样子,会不会大受打击,他暗戳戳地有点兴奋等不及看程虎吃瘪。
可程素面对老父亲的祝福,显然是内心愧疚的,她红了眼眶,目送着程虎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李泰宇瞧着她转身时眼泪落下来,心脏猛地皱缩了一下,仿佛她那滴泪砸在他心里了似的,他不自然地揉了揉胸口,想出一句安慰她的话来:“又不是真的嫁了,不必如此伤感。”
一身火红嫁衣的程素偏头望向他,因手中拿着紫玉鸳鸯的托盘无法同他打手语说话,就只是无声地笑了笑,可她笑着,却又有一滴眼泪落下。
她是在对他笑,可那眼泪也不是假的。
李泰宇愣住,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归是不舒服。他不喜欢看她这样的表情,他更喜欢看她清浅的笑,她总是那么柔和,那么善良,她不会说话,可是她总是带着令人温暖的笑容,仿佛她天生不需要说话就能通过那带笑的眼睛同人沟通。
这一次,因为视角不同,而且又十分专注地看着那对阴阳骨,唐娇和紫宸神君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同放在托盘里的两个小哑铃化作两道白光,一道进入了李泰宇的身体里,另一道则是进入了程素的身体里。
二人相视,俱都蹙起了眉。阴阳骨果然是邪乎的东西!
刚回房的李泰宇和程素传来说话声。
“找什么?”
“哦,那个民间的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