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嘴里一直念叨着后悔,说是当年,如果她能够悔悟,也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冬语见季玄北没有过激的反应,继续道,“太子,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皇后娘娘说?”
“你要是跟皇后娘娘说几句话,或许会好些。”
秋瑟附和道,“皇后娘娘现在也不知道能怎么样,有什么,太子殿下就说什么吧。”
“还在治,等云意收拾好再说。”
季玄北沉声道,“你们不用管我。”
秋瑟跟冬语只能进去照看。
隔着屏风,季玄北压根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人来人往的,季玄北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季玄北盯着屏风,看得入神。
秋瑟她们折腾了半响,皇后才稍微平静了些。
“太子,你进去可以,但记得隔着帘子。无论如何,都得小心。皇后娘娘现在不好靠得太近,谁也不确定会有什么事。”
云意最后提醒了一声,就出去了。
季玄北站在外面,站了很久,才打算进去。
皇后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嚷嚷着同一个名字。
“你既然那么要强,就别被这一点点的挫折给打败。”
季玄北神色冰冷,“别忘了,你恨着的人,还没死。你要是死了,那是打算让他们看笑话?”
“其实我并不恨你,至少现在没什么感受了。你真没必要有什么愧疚,过去的事弥补不了。这些年你做的,都对得起自己。”
季玄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久。
反正回到东宫的时候,天都黑了。
秋瑟跟冬语等季玄北离开,才进去照顾皇后。
“秋瑟,你觉得太子这是几个意思?跟皇后有没有缓和关系?”
冬语实在是看不懂季玄北的反应,“要是他们俩的关系能够缓和一些,那就好了。至少,以后就多了个人帮忙。”
“不知道,也不想猜。”
秋瑟压低声音,“我们最好别多嘴,反正皇后娘娘能够好起来,就差不多了。”
“好吧。”
冬语弱弱的道,“希望一切都能变好。”
“但愿吧。”
秋瑟直叹气,“你们俩小心些,我再去各宫看看。”
季玄北说通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对朝堂上那些人,也更狠了。
一道旨意,就把那些人送去帮忙。
互相牵制着,谁也没法说什么。
罗云夏那边,也总算是有了进展。
“我说,你们可真行。这水边也能到处丢脏东西,河水沿着西郊,都差不多绕了半个京都。怪不得最近怎么治都没用,感情全是用的这水。”
罗云夏发现河水源头的惨状时,心里直犯恶心,“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水对你们的重要性?”
“底下没人敢吭声。”
“他们应该没说实话。”
华大夫在一旁提醒道,“这河水的源头被糟蹋成这样,难不成他们都傻了?”
“不说是吧,那等这事解决了,跟你们慢慢的耗。”
罗云夏冷笑,“我这脾气,本就不好。就看不得这些不平事,也怕死。这牵连到我小命的事,我更是小心。”
“大人,不是我们不说。实在是因为,此事我们不敢说。”
一个中年人战战兢兢的道,“这里其实临近许多富贵人家的一个庄子,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敢说?
之前住在不远处的村民,发现他们乱倒这些脏东西,找上门去,差点被打回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罗云夏看了一眼华大夫,两个人都不作声了。
“你们赶紧的,叫人先把这里的东西清理干净。”
臭气熏天,难怪会出现鼠疫。
华大夫安排人去干活。
罗云夏扭头去写信传回宫里。
此事既然已经有定论,那么就好办了。
否则,这个锅就该东宫背。
季玄北收到消息之后,就开始发作。
趁着第一时间,把事情闹大。
叫人收拾好那些成堆的垃圾,疫情就好了很多。
季玄北借着这个由头,在朝堂上大肆动作,收拾了一些人,灭掉了很多不安分的声音。
“总算快没事了。”
这些,他们这些治病的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瞧着一个个被治好,不再反复,他们就高兴。
“华老头,你这身子骨,就别乱窜了。我说院首大人,你还不赶紧看着他点。”
华大夫前两天差点倒下去起不来,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又到处跑,罗云夏委实是怕了。
“我可管不了他。”
院首就是嘴硬心软的性子,倒是很对罗云夏的胃口,“还是你管吧,你要是不管,那就真没人管了。”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管。”
罗云夏故作害怕,“有管他的心,我不如多琢磨一下,该怎么救更多的人。”
“你可饶了我吧。”
华大夫真心的道,“当我不存在就行。”
罗云夏医术的确好,但脾气也的确大。
平日里说话,总没个好气。
“怎么回事?”
罗云夏刚想继续打趣,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病人那边有什么事?”
罗云夏捂好口碑,走出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吴氏。
吴氏在那哭喊着,不愿进去。
但凡严重的病人,都送到了西郊,无论贫富,他们都是一样的对待。
罗云夏远远的瞧着,压根就不打算吭